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神,已经和看部队里的高级专家无异。

“您……您再帮我们看看这一只!”张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他亲自在前面引路,将顾清欢带到了犬舍最深处的一个独立隔间。

隔间里,是一条毛色油亮、肌肉线条流畅匀称的德牧。它看上去神采奕奕,眼神明亮,没有任何病态或孤僻的迹象。

“这是‘闪电’。”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非常精干的年轻驯养员走上前来,语气里充满了惋惜和不甘,“顾老师,它是我们这一批里,所有生理指标测试的冠军!速度、耐力、咬合力,全是第一!但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它有个致命的毛病。一听到鞭子、或者皮带抽在空中的那种‘咻’的一声,它就彻底完了。会当场吓得大小便失禁,缩在角落里发抖,根本无法执行任务。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脱敏训练、奖励引导……全都没用。王兽医也检查过,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我们都以为,它是天生胆子小,是骨子里的毛病,改不了了。”

这是整个军犬队的遗憾。一柄最锋利的剑,却有着最脆弱的剑鞘。

陆骁的目光落在妻子身上,他看到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条叫“闪电”的德牧,那条狗在看到这么多人围观时,显得有些不安,但并没有过激的反应。

“天生的胆小?”顾清欢轻轻重复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

她转头看向那个年轻的驯养员:“这不是胆子小,这是心病。心病,得用心药来医。”

她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对张远说:“能让我和它单独待一会儿吗?或者说,让我跟它‘聊聊’。”

“聊聊”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此刻在众人听来,已经具备了某种神圣的魔力。

“清场!”张远毫不犹豫地对身后下令,“所有人,后退二十米!保持安静!”

战士们迅速而无声地退开,在远处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连呼吸都放轻了。

陆骁抱着女儿,牵着儿子,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像一座沉默的守护神。

在几十道紧张、好奇、敬畏的目光注视下,顾清欢缓缓走到“闪电”的犬舍门前。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蹲了下来,与铁门后的“闪电”平视。

然后,她开口了。

一连串低沉、温柔、却又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音节,从她口中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