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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了它一年多,骂了它一年多懒、倔、不服管教,还为了逼它训练,用过不少强制手段……

原来……它不是懒,它是疼啊!

王兽医跟在小战士身后,脚步踉跄地走了过来。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死死地盯着顾清欢,那张向来以严谨和科学自居的脸上,写满了颠覆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想不通,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用任何仪器,不用任何触诊,就凭着看了一眼?

这根本不是科学!这是玄学!

全场鸦雀无声。

之前所有的质疑、不屑、试探,在这一张薄薄的X光片面前,被击得粉碎。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清丽脱俗的女人身上,复杂到了极点。

顾清欢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没有看脸色煞白的老驯养员,也没有理会摇摇欲坠的王兽医。

她只是牵着儿子,转身走向了另一排犬舍,在一个挂着“赤焰”名牌的犬舍前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里面那只毛色火红、眼神却充满惊恐和攻击性的昆明犬,平静地开了口。

那声音,再次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像一记又一记的重锤,砸在他们崩塌的世界观上。

“这只,不是天性凶猛。”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那一张张呆滞的脸,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话。

“它只是害怕。它以前的主人,喜欢用那种带铜扣的皮带抽它。特别是……在它护食的时候。”

第65章 它的恐惧,我给换成了愤怒!

“它只是害怕。它以前的主人,喜欢用那种带铜扣的皮带抽它。特别是……在它护食的时候。”

顾清欢的话音落下,整个犬舍安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

那只叫“赤焰”的昆明犬,在铁门后发出一声悲鸣,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前爪之间,全身都在细微地颤抖。

“胡……胡说!”一个负责“赤焰”的年轻战士下意识地反驳,可他的话刚出口,就看到人群里另一个管档案的文书兵,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军犬队长张远目光如电,立刻扫了过去:“小李,怎么回事?”

那个叫小李的文书兵,嘴唇哆嗦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一份档案夹,声音发颤:“队……队长……顾老师她……说得没错。”

他咽了口唾沫,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艰难地开了口:“‘赤焰’是从地方公安系统转过来的,档案里……有记录。它的第一任主人,是个酒鬼,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后来就是因为虐待警犬,被开除公职了……处分记录上写着,他最常用的工具,就是……一根旧的、带铜扣的武装皮带。”

轰!

最后一点侥幸,最后一点怀疑,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如果说X光片是科学的铁证,那这份来自官方档案的记录,就是无可辩驳的人证!

之前还嘴硬的老驯养员,身体晃了晃,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靠在了墙上。他看着“赤焰”,又想起被自己骂了一年“懒骨头”的“黑豹”,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里喃喃着:“我……我这一辈子……都训了些什么狗东西……”

王兽医扶着自己的老花镜,镜片后的双眼,已经不是震惊,而是一种彻底的茫然。

他研究了一辈子西兽医,相信数据,相信仪器,相信解剖学。可眼前这个女人,她用的又是什么?读心术吗?

“顾老师!”

张远猛地一个立正,对着顾清欢,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他身后的所有战士,无论年轻还是年长,全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