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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嚼着，小小的眉头先是疑惑地皱起，随即又瞬间舒展开来。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亮了！那是一种在沙漠中跋涉许久的人，终于看到绿洲的惊喜光芒！

“还要！”他嚼完嘴里的一口，立刻又指向盘子，语气急切，不容耽搁。

“哎！哎！有，有！”

孙婶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一筷子接一筷子地给孙子夹菜。

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那个平时喂一口饭都像打仗一样的孩子，此刻竟然就着那盘清炒蔬菜，主动地扒拉着碗里的白米粥，呼噜呼噜地吃得小脸通红，额头都冒出了细汗。那副香甜的模样，仿佛吃的不是青菜白粥，而是什么琼浆玉液。

一小碗青菜，他一个人就吃了大半盘。一碗白粥，也见了底。

“奶奶，还要。”小石头把空碗往前一推，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好好好，奶奶再给你盛！”孙婶喜出望外，手脚麻利地又给他盛了半碗。

李军医坐在对面，看着孙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拿着筷子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他行医大半辈子，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可眼前这一幕，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他引以为傲的医学认知。

他终于也伸出筷子，夹了一片青菜叶，放进嘴里。

菜叶入口，一股无法形容的清甜瞬间在味蕾上炸开，鲜嫩，爽脆，带着一股纯净到极致的生命力。这味道，完全超出了他对“蔬菜”的认知！

第二天中午，孙婶没跟老头子商量，直接就用了顾清欢送来的那根白萝卜，炖了一锅排骨汤。那萝卜一下锅，整个厨房都飘着一股清冽的甜香。汤炖好后，奶白浓郁，上面漂着几块晶莹剔透、几乎呈半透明状的萝卜块，仿佛会发光。

饭桌上，小石头闻到香味，眼睛又亮了。没等大人喂，他就自己捧着小碗，呼哧呼哧地喝了一大碗汤，还就着汤吃了好几块炖得软烂的萝卜，小肚子吃得滚圆。

这一次，李军医彻底沉默了。

如果说昨天是巧合，那今天呢？接连两天，孙子都因为吃了那个叫顾清欢的年轻军嫂送来的菜，胃口大开。

这不是巧合，这是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