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觉得心惊肉跳。”
顾清欢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
“你说的那个地窖!”赵秀兰猛地放下火钳,转过身来,那双浑浊的老眼在火光下亮得吓人,死死盯着顾清欢,“我活了快六十岁,后山那片地,我年轻时候放羊,闭着眼都能走!哪块石头能绊脚,哪个土坡滑,我心里都有数!你告诉我,那能藏活人的地窖,它在哪儿?”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吱呀”一声,是东屋的门开了。
张桂花披头散发地走出来,手里端着个缺了口的搪瓷碗,嘴里还在小声嘟囔:“哼,昨天那碗蘑菇汤香得人睡不着,今天就没影了,藏着掖着给谁吃呢……”
她话没说完,就对上了赵秀兰那双仿佛要吃人的眼睛。
张桂花的声音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她缩了缩脖子,讪讪地干笑:“妈,您起得真早……”
“是啊,起得早。”赵秀兰冷冷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张桂花,“不像有的人,天亮了还赖在炕上,脑子里不想着怎么干活,光惦记着别人锅里的东西!想吃好的?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出息!学学你三弟妹,自己上山寻摸,别整天跟个长舌妇一样,除了嚼舌根什么能耐都没有!”
这番话,又重又狠,当着顾清欢的面,毫不留情地砸在张桂花脸上。
张桂花彻底懵了,脸涨成了猪肝色,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婆婆这是吃了枪药了?竟然为了护着那个外来的,这么下她的脸!
顾清欢跟着进了西屋,见两个孩子还在炕上睡得香甜,便走到赵秀兰身边,压低了声音。
“妈,您跟我到里屋说话。”
里屋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弱的晨光。顾清欢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妈,您猜得对。”她看着赵秀兰,眼神平静无波,“地窖的事,是我瞎编的。”
赵秀兰脸色一变,刚要发作,顾清欢却抬手制止了她。
“您先别急。”顾清欢的镇定,与赵秀兰的急躁形成鲜明对比。她站起身,走到炕头最里面,伸手探进那个堆放杂物的炕洞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