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脸能当饭吃?我看你就是个窝囊废!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儿受欺负……”
顾清欢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意念一动,悄然连接上了那只停在院墙上梳理羽毛的侦察雀。
麻雀的视野瞬间取代了她的。
三两个早起的军嫂正凑在水井边,一边费力地摇着辘轳,一边交头接耳,目光时不时地往陆家西屋这边瞟。
“听说了吗?张桂花真把东西赔了!我昨晚回家跟我家那口子一说,他还不信呢!”一个穿着臃肿棉袄的女人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我亲眼见的!赵秀兰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从头到尾硬是没吭一声。看来这新来的陆家媳妇儿,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
“可不是嘛,瞧着人瘦瘦弱弱不吭声,一出手就捏住了张桂花的七寸。厉害着呢!以后咱们可得掂量着点儿。”
这些夹杂着羡慕、嫉妒和忌惮的议论,清晰地传入顾清欢的脑海。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这个家属院,一味的忍让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压。唯有雷霆一击,杀鸡儆猴,才能换来片刻的安宁。
就在这时,顾清欢的意识猛地一颤。
一股陌生的、带着泥土和植物根茎气息的暖流,忽然从灵兽园的深处涌来。这种感觉,和当初解锁侦察雀时那种轻盈的、跳跃的感受截然不同,这股暖流更加憨厚、质朴,甚至带着点拱土的蛮劲儿。
有新东西被解锁了?
她立刻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灵兽园空间。
原本只有一片灵田和一汪灵泉的初始空间里,此刻,在灵田旁边那片肥沃的黑土地上,正有一个粉嘟嘟、圆滚滚的小家伙在哼哧哼哧地用鼻子拱着地。
那是一头刚出生不久的小猪崽。
它通体粉红,耳朵耷拉着,黑豆似的眼睛里充满了天真和好奇,一截小小的尾巴快活地摇晃着,显得没心没肺。
顾清欢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过来。
是昨天后山那头野猪!
她当时用鹰眼发现了那两个持枪的民兵,为了引开他们,制造了动静。那头受了伤的野猪,本是她计划中的一环,但她最后选择了更稳妥的方式,没有赶尽杀绝,放过了它。
也许就是那一瞬间的“放过”,让她与这头山林里的生灵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好感度”。
没想到,这份无心之举,竟为她解锁了灵兽园里的第三位成员。
顾清欢的意念化作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小猪崽毛茸茸的头顶。小家伙舒服地哼唧了两声,用它那湿漉漉的、格外灵敏的小鼻子蹭了蹭她的“手心”,一股清晰的意念传递过来【寻宝】。
寻宝?
顾清欢心中一动,退出了灵兽园。她打量着这间家徒四壁的西屋。泥土地面坑坑洼洼,墙壁是用黄泥糊的,脱落了好几块,露出里面干枯的稻草。
这样的地方,能藏着什么宝贝?
她给孩子们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穿衣下床。赵秀兰已经起来了,正在堂屋里“呼啦呼啦”地拉着风箱,准备做早饭。看到顾清欢,她眼皮抬了抬,没好气地道:“醒了?醒了就去把院里的鸡喂了,一个个伸着脖子等着呢!”
“诶,知道了妈。”顾清欢应了一声,抓了一把玉米粒走向院子。
经过东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陆建国端着个空盆子出来,看到顾清欢,脸上闪过一丝浓重的尴尬,嘴唇动了动,讷讷地喊了声:“弟妹……”
顾清欢只当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径直去喂鸡了。这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态度,让陆建国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端着盆子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回到西屋,顾清欢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