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骁握着话筒，手臂上的青筋绷起。他转过身，看到顾清欢就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他们不信。”陆骁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半分气馁，反而像淬了火的钢，更加坚韧，“我们自己来。”

这份不需解释的信任，比任何话语都来得有力。

顾清欢点了点头，转身回屋。时间不等人，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回到屋里，迅速从灵兽园里引出几滴灵泉水，滴入一个装满清水的瓶子里，又从柜子里拿出几个空药瓶。

“妈，你和陆骁帮我把这些水分装到小瓶子里，分给邻居，就说是防蚊虫的。”顾清欢语速极快地安排着，“我去敲门。”

赵秀兰看着儿媳妇严肃的样子，二话不说就拉着儿子开始干活。

“咚咚咚。”

顾清欢敲响了隔壁李嫂家的门。

李嫂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清欢啊，这么晚了，啥事？”

“李嫂，今晚可能有大暴雨，你家窗户最好用木板加固一下，再多存点水。”顾清欢言简意赅。

李嫂愣了一下，探头看了看外面死寂的夜空：“啊？不会吧，这天好好的……”

“信我一次。”顾清欢把一小瓶混了灵泉水的水递给她，“这个给你家孩子，防蚊虫的。记着，把东西往高处搬。”

说完，不等李嫂反应，她已经走向下一家。

一连敲了几户，得到的反应大多是疑惑和不以为然。有的人嘴上答应着，转身就把门关上，还小声嘀咕。

“这陆家媳妇儿，魔怔了吧？”

“就是，白天听人说她会使唤猫，现在又说要下暴雨，神神叨叨的。”

这些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顾清欢的耳朵里，她全不在意，脚步没有半分停顿。

当她敲响另一户人家的门时，斜对门“哐”的一声被打开了。

张桂花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声音尖利得能划破夜空：“我说你个扫把星，大半夜不睡觉，一家家地敲门，是咒我们整个院子遭灾吗！自己男人刚回来，就不能安分点！”

她这一嗓子，把好几户原本熄了灯的人家都惊动了，窗户后面亮起了灯，探出几个看热闹的脑袋。

顾清欢停下敲门的动作，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张桂花。

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看着。那眼神冷静得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张桂花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却梗着脖子继续骂：“看什么看！我说错了？不安分守己的女人，迟早要给陆家招来祸事！”

顾清欢忽然抬起手。

张桂花吓得后退一步，以为她要打人。

然而，一只小小的麻雀，穿过黑暗，稳稳地落在了顾清欢的指尖上。

麻雀冲着她“啾啾”叫了两声，像是在汇报着什么。

顾清欢听完，收回手，看都没再看张桂花一眼，转身对刚刚出来的陆骁说：“走，去陈爷爷家。”

她用最彻底的无视，回应了张桂花的叫骂。

“哎，你……”张桂花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陆骁已经提着工具箱，顾清欢拿着油布和木条，夫妻俩步履匆匆，在院子里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径直走向最偏僻的角落。

那里住着退伍老军医陈爷爷，脾气古怪，一个人独居。

“咚咚咚。”

“谁啊！大半夜的，催命呢！”屋里传来一声暴躁的呵斥。

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身形瘦削的老人拄着拐杖，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们：“陆家小子？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