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孙敬之失去凯达经营权,陈升在某天夜里被送回了孙家别墅。
八月,长江大雾封航,船舶周转减缓,压港严重,北诺内陆多条承运线路遭到大规模投诉,更有甚者,越过仲裁庭将北诺告至海事法庭。
业内对北诺这次波折结果翘首以盼了两个月后,皮笑肉不笑地迎来了北诺新货轮PN Mermaid号的交付开航。
次年六月,A9项目三期启动那阵子,沈砚随又去东京呆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他零散的收到了朗夜发来的跟贺肴有关的消息。
年初受咨询师建议去医院重新打了图谱,贺肴的状况好了很多,长达一年的心理疏导似乎卓有成效。
今年出差回国了几次,一次落在青宁,说去见了个朋友;另一次落在宜州,又签了两笔大单。
上个月参加业内活动,在会场碰上了闻嘉裕。
前两天,MANA官网挂出人事任命公告,贺肴正式升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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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年初春,Charoen在曼谷莲花大酒店举办了一场颁奖盛典,贺肴作为入职两年就爬上业务部管理位置的新面孔,让一众高层的好奇心如水沸般难以遏制,因此特发邀请函请了他过去。
那晚贺肴还拿到了奖杯,在领奖台上做了简短的发言,台下各地同仁纷纷不吝掌声,那晚收尾酒会上觥筹交错,他的通讯列表也在一夜之间拉长了好几寸。
热闹过去,贺肴从酒会上悄无声息的撤退了。
“纳雅在找你,我跟她说你上楼休息了,原来你躲在这儿。”
室外泳池边的休息区,贺肴忍不住咳嗽了两下,帕颂正巧将一块薄毯披在了他背上。
“谢谢。”
“病毒热还没过去,”帕颂说,“早点回房间吧。”
贺肴拢了拢毯子:“懒得动,再坐会儿。”
帕颂拿他没办法,在对面坐下来,不自觉地打量了他一番:“很陌生吗,今晚这种场合?”
“是啊,感觉整个人飘在水里。”
“公司对你很满意,别想太多。”
贺肴失笑:“知道,我不会妄自菲薄的。”
池水带着光斑,被风拂动晕开水纹,帕颂也在这光景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我有礼物给你。”
“又有礼物,”贺肴本能拒绝,“你已经送过我很多东西了,别再送了。”
“从前给你的都不方便戴在身上,这个我拿去庙里祈福过,没别的意思,希望你一切顺利。”
贺肴又是语塞,腾出抓着毛毯的手接过来,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块方形包镶的素面翡翠,不大,饶是他再不懂,也知道这大概并不便宜。
“帕颂,我,”
“不贵,除了你我不知道这小东西还适合谁。”
这两年贺肴脖子上一直是空的,帕颂其实早就想往那上面添置点什么,只是没等到一个可以这样做的时机,见贺肴还是满脸迟疑,他干脆伸手帮他将盒子关上,往他怀里推了推,扯开了话题
“那批零件还在巴生港滞留,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明天我过去一趟,叶伦恩跟海关有交情,能交涉到不完全扣押的话,我在那边找船商运回曼谷。”
马来这次下发的特殊材料禁令生效日期是半个月前,那时候船已经快到巴生港了,来不及撤回,滞留费用每天都在涨,贺肴也头疼了好些日子。
转天他便拎着行李箱飞抵吉隆坡。
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在巴生市区和进口这批材料的负责人碰了面,没有耽误,对方接到人后便驱车将他带去了海关署。
“请让我们见一下李则耀先生,两天前他答应和我见一面,你可以向他核实,”伦恩被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