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手机抵在唇边，沈砚随迟迟没有动静。

唐弯恰时从门口进来：“老板，孙总过来了。”

“嗯。”

“老板，”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但孙敬之追了一路，正值峰会，怕闹出什么事情来，他还是顶着沈砚随过低的气压跟他说，“孙总一直见不着陈升，这次怕是不好打发了。”

这话沈砚随也没听进去，他放下交叠的双腿从沙发上起身：“峰会结束你跑一趟吧，去看看。”

他还在魁北克的那个礼拜，贺肴马不停蹄的向闻嘉裕提了辞职，是因为手上工作还未完才将离职时间延至现在，而现在，新的工作落定，从前像块糖一样粘在他身上的人，是实实在在要融化无影了。

唐弯脑子转了好一阵才意识到他根本不在意孙敬之，于是边跟着他往外走边说：“那我过两天直接飞魁北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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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北克，晚七点。

贺肴被烫的倒吸了口气，手捏住耳垂擎等了会儿，缓解后才想起来拿隔热布将热好的食物端去了桌上。

“帕颂，晚餐好了，先吃饭吧。”

贺肴新租的公寓在市中心，位置离MANA办事处很近，面积不大，但一个人住很是够用。

帕颂也从维森特街区搬了出来，就租在他隔壁，昨天他订购的书桌到了，帕颂在卧室帮他组装，听见他叫，很快便出来了。

“很复杂吗？早知道买个二手的了。”

贺肴做的意面，热了肉酱饼和两份南瓜汤，帕颂洗完手过来坐下，他便将南瓜汤推到了他手边。

帕颂法语不太好，贺肴又不会讲泰语，所以两个人说话大部分用的是英文：“差不多弄好了，吃完饭你去看看，高度什么的需不需要调整。”

贺肴笑起来，点点头说好。

两个人都不是太外向的性格，一起吃饭也就是认真吃饭。

帕颂视线落在被贺肴切成小三角块的肉酱饼上，过了会又不自觉地挪到了贺肴脸上，公寓客厅很小，越过沙发就是一扇落地窗，二月初，魁北克的雪没停过，贺肴被框在这样一幅画面里，让他很难把现在的他和过去几个月里好几次酩酊大醉歪倒在楼梯上的那个人重叠起来。

“帕颂？”贺肴无意撞上他的视线，“吃饭呀，干嘛发呆？”

“没事，”帕颂收回视线，“明天纳雅过来，可能会找你聊聊，你在Assa工作过，她对这事很感兴趣。”

“嗯，正好，我也很想见见她。”

053

从多哈飞往临海的航班在气流中颠簸，舷窗外云层翻涌，很长时间才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