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随一阵好笑,困意当真散了个干净。
-
贺肴的约会体验很少,帮沈砚随做咖啡时都在想今天他会带自己做什么,沈砚随虽然起的晚,但看起来是提前做过准备,出门时让他换上了防风的厚衣服。
四月的雪色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天上午十一点整,晴空万里,贺肴在高空沿圣劳伦斯河俯瞰萨格奈峡湾和远处绵延的山脉,全景视野下的魁北克像沙盘描绘出的一幅画卷,贺肴惊喜过后却一反常态的平静,他想临海也漂亮,青宁也漂亮,只是他从来没有以这样的视角好好看过那两座城市。
下午两点,贺肴在138号公路尽头登上游轮,他们从位于萨格奈湾和圣劳伦斯河交汇处的海洋公园开始寻鲸,这时候海面观光的船只不少,游客们全部在甲板上拭目以待,而当鲸鱼背鳍露出水面,喷洒出白色的水雾时,只有两位游客的这艘豪华游轮有幸离鲸鱼群较近。
沈砚随在围栏边将贺肴圈在怀里,海风肆意,他怀里的人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景象,他则将人抱紧,低头吻了吻他脑袋:“好看吗?”
“好看,”贺肴抓住他胳膊,“跟霍老师做那个项目的时候也没有航行太远,那时候霍老师在船上说,人类的能力有限,海洋环境保护对整个自然界的环境来说只是凤毛麟角,可是要做,要有人做,要一点一点把海洋归还给生活在海洋的一切,比如这些鲸鱼。”
沈砚随的亲吻落到他耳边,他从侧面看见贺肴的眼眸,晶莹剔透,像是哪一类罕见的宝石,贺肴也是这时候稍稍扭头试图看他:“它们也会很高兴的,是不是?”
“是。”
贺肴再次看向远处:“那边应该就是断崖的方向了,断崖边缘修筑了灯塔,今天上午我们在高空见过的。”
“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贺肴回身,眼里漾起笑意,恰时附近涌来更多的鲸鱼,引起其他游轮上的阵阵欢呼,贺肴抬手抱住沈砚随,“我好想你一直在我身边啊。”
这话是突然的,夹杂在游轮发动机的呼啸,海浪海风和各种嘈杂的声音中,无比清晰的直抵沈砚随心脏,令沈砚随久违的迟钝和心惊。
那天傍晚时分回了城中,担心贺肴受凉,他还是把人带去做了次水浴,他们宿在朗夜下榻的酒店,贺肴折腾一天确实累了,潦草的亲了亲他就要睡觉,只是在睡着之前才想起来跟他说:“我约了格斯先生,他有一条护卫犬叫Pilou,你们应该认识一下。”
沈砚随答应了,亲了亲他眉眼,叫他好梦。
次日,沈砚随当真跟Pilou见一面,一条黑黝黝的大型犬,得到主人允许后才跟贺肴玩起飞盘。
天气晴好,但温度还是没回升多少,花园房里格斯夫人来沏茶,格斯先生则将一盘点心放在了沈砚随手边:“Yao很喜欢,出院之后每次过来我都会做给他吃。”
沈砚随在夫妻二人的注视下拿过一块,小尝了一口,对他来说有些甜,但不知是什么作祟,他还是将一整块吃完了。
Pilou从外面慢吞吞的跑过,过了几秒贺肴才跟上来,格斯夫人看见后发笑:“Pilou只有跟Yao在一起的时候会这样绅士。”
沈砚随来之前没做过这样的设想,格斯庄园的资料他早看过,由这对夫妇经营了很多年,庄园老化前不久才开始翻修,后面所有空置的城堡一并翻新成了度假区,而贺肴遇袭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唐弯查到他受伤后屡次过来的事,沈砚随本以为小家伙是想克服心里的恐惧,或者想查找些新的线索,现在看来贺肴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可能并不主要。
“沈先生,”格斯这时道,“他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出了事故,我没有及时给他保护,这件事我很抱歉。”
沈砚随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