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谈公事,”俩人在水吧处,欧文双肘支在桌面,笑说,“你有女朋友吗?”
贺肴直视着这个大叔,突然就明白了Lucas那句话,于是道:“有的,她很漂亮。”
欧文扬眉又耸肩:“货品退回中国是很简单的事,与东南亚海关管理不同,ER不需要向你方出具确认退货证明,你费劲来找我,还不如联系海关尽快把那批货转卖出去。”
站着说话果然是不腰疼的,过了约定期限,货物滞留会被海关视为弃货,最终走入低价拍卖阶段,损失翻倍增长,ER倒高高挂起了,贺肴腹诽完,耐着性子说:“能告诉我你们拒收的原因吗?”
欧文笑,喝了口酒,站直身子一副要离开的架势:“公司有公司的考量。”
“欧文,”贺肴情急道,“那你的考量呢?”
如此,欧文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慢悠悠地说:“入冬后这批货卖不动,等冬天过去也许能清一清库存。”
贺肴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可他半天挤出一句:“你今晚住哪个酒店?”
“Yao,”Lucas打完电话过来,“再过半个小时船到港了,货品退回就退回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Hey,lucas,我跟Yao还没聊完。”欧文插话时已经绕出来到贺肴身边了。
“Assa做ER的单子,跟你来往一直保有诚意,我的同事刚过来没多久,我比较希望他工作愉快,别的就算了,谢谢你愿意给时间,”他说完拉过贺肴,“我们下去。”
欧文还在身后说什么,贺肴跟着Lucas一路下去到了一层,对岸是温哥华的城市夜景,背后则是连绵的山脉,快入港了,海风拂来,没什么礼貌的往人领口里钻,贺肴裹了裹外套:“他想要压价,是吗?”
“是的,”Lucas含着歉意看着他,“我想到他是要压尾款,让你跟他聊聊也能多些经验,没想到他还想冒犯你。”
“没事的,”从前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只是风太冷了,贺肴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刀割一样疼,“我们明天回去吧,要想想这批货怎么安置,还要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
船很快靠岸了,派对结束,舱里响起了收官的音乐,是一个略显沧桑的男歌手,曲调贺肴不太懂,歌词是法语。
贺肴和Lucas混在ER的员工里往岸上去,刚上廊桥,他脚下便停住了。
海风肆虐,一道身影逆着人流站在他正前方,大衣下摆被风掀起,伫立在那,像一座灯塔,贺肴除听见自己的心跳外,还听见身后船舱里那个男歌手的吟唱
我蹒跚良久
大千世界
我只在等你
只是你啊
我在等你的声音
你的叹息
让我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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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德拉酒店高层套房可以俯瞰温哥华灯火辉煌的大片城区。
但贺肴只觉得虚晃,这世界是倒着的,窗上映着两道身影,沈砚随欺架在他身上,一手握着他纤细的脖颈,眼底红红的,有一团火焰。
“玩的开心吗?”
贺肴横躺在床上,后颈在床沿卡着,比起在椰林湾,沈砚随今天发的火要慑人更多。
贺肴不想喊疼,可他实在有些喘不过气:“今天是,是工作,你松手......”
沈砚随不应,只问:“夜场呢,好玩儿吗?”
原来是问罪来了,贺肴松了把着他手腕的手,连呼吸也弱了下去,沈砚随没听到答案,但看见了从他眼角滑落的泪水,他本就没用劲的手一瞬间拿开,把人弄到身下平躺才重新覆盖住他颈子,轻轻揉了揉。
“何疏吟一个小姑娘怎么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