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知听见了什么，撇了撇嘴：“还是算啦，你在哪家一会儿微信告诉我吧，下次咱俩再来吃。”

“好，知道了。”贺肴一口气松下来，看见驾驶座上的男人朝他点头示意，打了方向盘，将车子往里开去。

孙琦刚好停完车过来：“走了走了，吃饭！”

叶仙仙终于收回视线，跟在贺肴身侧：“阿爻，刚才那是你朋友么？”

贺肴也不太好界定，只说：“是认识的人。”

谁知叶仙仙竟犯起花痴，一副憧憬的模样：“要是能一起吃饭那也挺好的，好下饭啊那个男的。”

“……”贺肴有些庆幸何疏吟及时收回了想法，要是真这么唐突一起吃饭，他百分百会尴尬到食不知味。

好在是小插曲，去了餐厅包间，部门人都到齐了，贺肴被叶仙仙拉着坐在里侧，身后是一扇双开的窗户，只要回头就能看见远处的沙滩和海面。

难得一次聚餐，桌上聊的热火朝天，贺肴虽然不爱搭话，但至少听得认真，所以沈砚随的来电直到快自动挂断才被贺肴接听，而这也是他试图起身出去但发现并不好办后的结果，他朝后靠去，拿手掩住嘴和手机底部：“我在跟同事吃饭。”

不知为何，等他回话时，包间里的嘈杂仿佛弱化了一些，良久，沈砚随的声音才传来

“在哪儿吃？”

“浴场附近，”贺肴问，“你回来了吗？”

沈砚随年末的行程被唐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那次从秋水台送他回港口的路上他甚至替自家老板提前解释了两句。

但贺肴并没有对这事提出异议，他在晚宴那天从宿舍跑出去接沈砚随时就很明白，以沈砚随的工作性质，即便重新陪在他身边，也跟在临海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可他选了，两年前一千多公里外的一丝贪念兜兜转转还是砸在了他身上，自己选的，就得自己受着。

“在路上，”那头慢悠悠的说，“好好吃饭，我去接你。”

“嗯，你吃过晚餐了吗，要给你打包吗？”

“不用，航班上吃过了。”

“好，那我挂了，结束我打给你。”

沈砚随没应声，贺肴也僵持着没挂断，他无意抬眼，发觉席间说话声的确是小了些，因着一桌人正跟好奇宝宝似的望着他，如此，贺肴脸跟脖子一下子红透，他拼命压着心绪，佯装无事：“我，要吃饭了，拜拜。”

电话挂断，连手机也塞回了背包里，对面张翼绵长的咦了一声：“有些人谈个恋爱还偷偷摸摸的哦。”

连带孙琦也笑了起来，只叶仙仙挥了挥手：“不许拿他开玩笑，吃饭吃饭！”

那天晚些才散场，贺肴没吃多少，但因为水喝得多，出来时跟几个人告别后寻去了洗手间。

就是在这样一个人来人往的公共空间里，他第一次正面碰上了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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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站在洗手台对面，在贺肴抽了纸巾擦手时毫无前奏的开口：“我们以前见过。”

“见过？”贺肴看着这张脸，是完全记不起来了，他只记得几个小时前的停车场，何疏吟说她跟她哥两个人吃饭没意思。

“你不记得也正常，”朗夜朝他伸出手，“我是何疏吟她哥，朗夜。”

贺肴轻轻握了下他的手：“你好朗先生，我是贺肴。”

“别紧张，刚才吃饭何疏吟跟我说了，你参加了霍景文的项目组，你们以后会经常来往。”

“是这样没错，”贺肴清了下嗓子，找到声音，“你们也吃完了？疏吟呢？”

“刚刚被霍景文叫走了。”

“那我也先走了，再见朗先生。”

“我送你。”

贺肴仓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