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些东西的局限性,然而陈鸿雁总是头扬得老高,和她犟:
“我就是信。图宁怎么来的?那是我向庙里求来的!”
在争执中逐渐失去理智、只想占据上风的图南大声质问陈鸿雁:
“那婳婳呢?你的大女儿图婳呢?她为什么不到三岁就夭折了?烧香拜佛那么管用你们为什么不救活她?”
如果图婳还在,图南就不会出生,你们只需要再生一个图宁,儿女双全就好了。
这是图南一直想说又不敢说出口的话。
陈鸿雁当时听了这话又生气又伤心,她随手捞起床下的拖鞋朝着图南就扔了过去,恨恨骂道:“滚!你给我滚!”
后来,图南妥协了。因为她望着陈鸿雁那双昔日锐利的眼眸里如今饱含的脆弱与无助,觉得人活着可能就得靠一个远在天边的念想。
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春天,图南也在积极想办法。可现阶段她死命钻了牛角尖还不愿出来。
图南心里有一根刺,放弃很简单,换一条路也是另一种走法,但她说服不了自己。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一通百通,一堵百堵。
每一处被堵住的下水道,都需要找到一只适合它的皮搋子。
和父母的沟通陷入僵局,图南决定自己找点刺激。
二月的最后一天,图南的左耳上添了一枚亮闪闪的莫桑石耳钉。
不同于刚上大学时打的第一对耳洞,新耳洞只打在一只耳朵上。图南自己动的手。
多打一个耳洞,是她很久之前就决定要做的事。
图南事先在网上下单了一次性穿耳器,收到东西后立刻对着镜子操作起来。
自带的记号笔在左耳耳骨处点了一颗芝麻大小的黑色标记,紧接着将穿耳器固定好,手指收紧,钛钢耳钉瞬间崩出来穿透耳骨,覆盖住原先用作标记的芝麻黑点。
顷刻间耳朵涨红,却没有血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