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的脑子就是个漏斗。简直是干啥啥不行。”

周宵搓搓手，鼓励她：“但是图南，你本科那时候专业课成绩很好啊。再考一次一定没问题的。”

周宵一句话拯救了一个濒临溺水的人。

“谢谢！”

图南下意识向周宵道谢，或许只有经历过这些日子的人才更容易懂得她难平的心绪。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大学同学。这是一个互换信息的过程。谁留在了南京，谁回了老家，谁出了国，谁结了婚生了娃……图南和周宵在各自掌握的消息里拼凑出一份完整的图景。

“周宵，不知道你发现没，当初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想留在南京的人，如今都在这座城市里生活。”

“而费劲吧啦一定要留下来的人，比如我，却离南京越来越远。”

周宵的双腿控制着双脚，听完图南的言论，她用脚尖碰一碰图南：“我们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对人生有所感悟了。”

“要我看啊，人生就是一场庞大的事与愿违。”

图南点点头，疯狂赞同道：“谁都得挣扎着活，谁也别想好过。”

长椅上的两人，仿佛已然是一对银发苍苍的老太太。

说着，周宵又问图南：“你还记得吗？大二舞蹈课结束之后，我们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校园里的枇杷树上当时结了果子，我们还爬上树去摘枇杷。”

往事历历在目，图南咧嘴傻笑：“我记得。”

周宵望向远方，她告诉图南：“多想回到那时候，能肆无忌惮地爬上树去摘枇杷吃。”

图南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她想，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啊。

时间面前，众生平等。人人平等地体验生活，也平等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