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远梅气急,越过图南就要去打,图南起身拉架,贠韵早就躲得老远。
慌乱中,图南匆匆打过招呼,拎起玄关处的编织袋转身出门。
夜晚的远山气温降至零下,图南将编织袋拨至手腕处,两只手钻进棉服口袋,瑟缩着脖子往前走。
刚碰到手机的一瞬,指尖感受到来电震动。
一个属地是金州的陌生号码。
“喂?”
“你好,我是王浩扬。”
王浩扬? 王浩扬!那个寄件人。
对方说:“我寄过一个快递,今天显示已签收,想问问是不是陈图南本人收到了?”
“我是本人,东西我收到了。里面是我朋友的……”
“遗物”这两个字梗在喉咙里,图南没法说出口。
“是我朋友的东西。”
直觉告诉图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和地址?”
那个清冷又疏离的声音回应她:“我是禾青的男朋友。”
图南突然发觉困在个人世界里的这三年,自己做什么都不称职。
不称职的自己,不称职的女儿。
王浩扬的存在提醒她还是一个不称职的朋友,她居然不知道禾青恋爱了。
“为什么?”图南问他。
“什么‘为什么’?”
“禾青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要把她的东西寄给我?”对上电话里这个陌生人,图南始终保持警惕。
“可能是一时想不开吧,这个说来话长。”王浩扬支支吾吾。
图南故意诈他:“人命关天,再说来话长我也要听!你是她的男朋友,事发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有理由怀疑是你把她推下河的。”
王浩扬一听,急了。
“我好心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别污蔑我啊!有事咱可以找警察叔叔,怎么你一个电话就给我定上罪了?”
“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图南态度强硬。
在王浩扬的讲述下,关于禾青的死,她了解到一个大概。
禾青是在金州出的事。因为一个已婚男人。
刚上大学,禾青交了第一个男朋友,大自己三岁,当时男方已经大学毕业。
禾青很爱他。
在一起的第二年,两人因为情侣间的小打小闹赌气提了分手。不到一个月,消了气的禾青还在这头等对方求和好,那个男人却已经在自己的朋友圈更新了动态,晒出一张和新女友的自拍照。
这时禾青才发现,两段恋情在时间上高度重叠。原来自己和他那个所谓的“新女友”曾在同一时间段,拥有同一个男朋友。
事后她跑去大闹一场,对方任由她闹,没有做任何解释。
后来王浩扬出现在禾青的生活里,两人在一起后她便不再提起前任。
图南像是想起些什么,忽然插嘴:“这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吧?”
王浩扬充耳不闻。
“去年底,那男的突然在朋友圈晒出两本结婚证,公开了自己领证结婚的消息。禾青听说后发疯一样给他打电话,可这都多少年了,人家早换了号,她不甘心,又跑去人家门口蹲。”
“也是那天,我才发现她之前的满不在乎都是装的,禾青隐藏得很好,我居然没察觉到她那点小心思。”
“然后呢?”图南在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然后?”王浩扬嗤笑一声,“然后啊她没等到想等的人,自己倒是被那人的老婆发现了,让人薅着头发使劲扇了好几巴掌,脸都被抽肿了,还是我去给她领回来的。”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挨打?”图南只觉得愤怒,她不明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