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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关关难过关关过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分手三年没联系,偶然一面又记恨上了。就因为挂他电话?多新鲜呐!
图南不予理会,退回聊天界面给刘媛媛发消息。
对方应该在忙,发出的消息久久不见回音。
“南南?南南!”陈鸿雁没有敲门,径直走进图南卧室,“穿暖和点去你姑家一趟,帮我拿点东西。”
图南收起禾青的东西,一阵手忙脚乱后抬头问:“拿啥?”
“蜂蜡。”
“又要做什么用啊这蜂蜡?”图南顺从起身,穿好衣服走向玄关。
穿个鞋的功夫,陈鸿雁同她科普了蜂蜡的一大堆好处。总而言之,打去年起陈鸿雁腿疼的毛病一直不好,图远强四处想办法,最后在县里的老中医处寻来这么一个方子。
即日起每天早晨一个小时艾灸,再将蜂蜡加少量水熬化倒出,晾凉定型后用保鲜膜包着敷在腿上。
帮陈鸿雁艾灸的任务由姑姑图远梅主动认领。
陈鸿雁像是瞧见了康复的希望,说的时候神采奕奕,一瘸一拐地追着图南到了电梯口。
“行了妈妈,我晓得了。你进去吧,别又受风了。”
电梯门缓缓关闭,图南轻叹一声。
这是第几次?数不清了。
去年清明,陈鸿雁去给老婆婆上坟的功夫,在图远强老家受了风,回来之后腿疼得厉害。同样得了病的还有同行的图远梅,症状稍轻些。
对此,图远强嘿嘿一笑:“要不怎么说你们姑嫂关系好呢,得病都一起得。”
“我那是为了谁啊?!嫁进你们家这么些年,我自问做得够好了!”
可惜好人没好报。别人这么笑她就算了,图远强也笑,陈鸿雁厌恶极了他笑时眼角显露的褶皱。
她歇斯底里地捶床,好像床单上印的并不是鲜艳的富贵花,而是疾病、是衰老、是图远强的脸。
打那以后,陈鸿雁像是成为了各家医院的超级 VIP。隔三差五住院、针灸、吃药。中西结合,仍不见效。
来看她的亲友纷纷安慰:很快就好了。
起初陈鸿雁也相信,她积极配合治疗,情况却越来越糟,后来只能卧病在床。再和来探病的人聊天,她会从头开始讲自己得病的心路历程,一遍又一遍,讲到难过处也会流泪。
图南给来的人端茶倒水洗水果,进进出出,耳朵听的都要起茧。
陈鸿雁就像祥林嫂。
当年学《祝福》,图南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把自己的妈妈和祥林嫂联系起来。
站在图远梅家门口,西边最后一丝光亮被暗夜彻底吞噬。
“南南来了?”贠韵来开门。
“你来得正好,姑姑有事问你,”图远梅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你韵姐刚和我商量,说她不想结婚,想买套房自己住。”
“你也是年轻人,你怎么看?”
不太巧,图远梅正在训女儿。
贠韵只比图南大一岁,准确来说,是四个月。大学毕业那年春招签了金州的工作,现如今在本地的电信公司上班。
图南挪到姑姑身边坐,乐呵呵看向贠韵:“我觉得表姐自己有主意。”
“她有个屁的主意!人能不结婚吗?女孩子年纪轻轻背上房贷,得多辛苦?”
图远梅不可能不知道,女孩子年纪轻轻结了婚不仅有房贷,很可能还会面临做不完的家务,催不完的生,令人头疼的娃,不定时消失的老公和濒临破碎的家。
并非绝对,但上述情况,图南身边的女性或多或少都会中个几条,且无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