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力争到底的父亲这般低头自责。

他真的害怕了,从小到大蒋慈第一次发现蒋兴也会害怕。

她声音哽咽,眼泪簌簌落下,“爸,我没事,真的没事。”

“别哭,别哭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蒋兴握住女儿手背轻拍。他眼眶泛红,却忍住了泪,“以后都不会再发生的了,爸会将一切解决。”

蒋慈抬头,“是谁绑架我?”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阿胜去查,很快会有结果。”蒋兴认真望着蒋慈,“我会尽快将所有生意处理干净,你给爸一点时间。等这些都结束,我会带你离开本港。”

蒋慈看了看蒋兴,又望了眼脸色凝重的廖胜,“离开?我们要去哪里?我很快就要入学了。”

“放心,你先读书,其他事情我来安排。”蒋兴手头生意深耕多年,盘根错节,利益关系千丝万缕,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哪怕咬牙割肉折卖,也要不少时间处理。

“爸,是不是很为难?”蒋慈蹙眉,见蒋兴脸色沉重,“如果……”

“你不要担心那么多”蒋兴打断蒋慈,“这些不是你要考虑的。总之你安分念书,其他的交给我。”

“那,我还能读金融吗?”

倪少翔称蒋慈为小狐狸。身上淌着阴险狡滑的蒋兴血脉,哪怕日日与蒋兴强硬交涉,也能在他这般低软姿态下替自己争取一番。

蒋慈不知蒋兴要处理多久,听他语气怕是至少弄个一年半载。在这之前若能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岂不美哉?况且蒋兴此刻顾着心疼自己,正是提出要求的大好时机。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外人恫吓便寸步难行,对着安全感最足的人却得寸进尺。

“你啊,这个时候还想跟我讨价还价。”蒋兴语气佯恼,脸上却没有怒火,“你想读就读吧,以后后悔了别跟我哭。”

反正自己已重新打算,等移民后蒋慈再挑选专业也未必不可。现在姑且让她短暂开心一回,权当劫后余生的安慰。

蒋慈抿嘴,“爸,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