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兴名头不容小觑,倪少翔的堂主照样要顾忌。

他与何武只好躲到墙角静观其变,殊不知廖胜直接撞见何靖抱着蒋慈走出。英雄救美下半场紧急叫停,让人拍桌喊退票。

平头只能牺牲自己,为可歌可泣的爱情保驾护航。

廖胜不为所动,视枪眼如无物,“阿慈,二爷就快到了。”

蒋慈连番受惊,听见蒋兴即将来到,内心既感动又矛盾。她浑身上下酸痛无力,不想看这两个男人争来争去。

更不想蒋兴发现是何靖救了自己。

“阿靖,我没事的,你先让平头带你去医院缝针吧。”

何靖低头望着蒋慈狼狈倦容,怎舍得就这样放她跟廖胜走。他想抱她回去,替她擦拭伤口,抚平她的恐惧不安。既然蒋兴保护不了她,就让他来,他能做到护蒋慈一世无虞。

为了她,不讲江湖道义又如何。

“靖哥”平头见何靖犹豫,“不要让阿嫂难做,我们先走吧。”

真的让蒋兴见到他们三个倪少翔的马仔,估计没命回去了。

“走吧,阿靖,我真的没事。”蒋慈握住何靖的手轻声细语。

情人间自然流露的动作看得廖胜妒火中烧,自蒋慈上了中学以后,再也未见她这样柔弱依赖过自己。

看来是不得不尽快出手了。

何靖想开口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我答应你,我先走。”

目光碰上廖胜凶狠眼神,何靖唇边勾起不以为然的浅笑。手心用力紧握蒋慈细软指节,松开后立即跟平头何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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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劫后余生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现在这样,从一场疼痛恐惧到无比真实的梦魇里尖叫醒来,攥紧所有触手可及的实物,深切感受生命仍在的庆幸。

蒋慈从病床上睁开眼,急促呼吸着新鲜空气。单人病房几明窗亮,把她额上薄汗照得细密清晰。

她被廖胜开车送到医院,神经松懈下来浑然乏力,一路无言。中途廖胜通知蒋兴他已把蒋慈救出,蒋兴闻言即刻调头赶到医院汇合。

看见蒋慈那刻,蒋兴像突然泄气的皮球塌坐椅上,眼泪从他捂着脸的手心溢出。医生在旁认真交代情况,劝慰蒋兴只有一点皮外伤及惊吓过度,并无大碍,休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蒋慈没有力气安抚蒋兴,父女相顾无言,沉默落泪。直到护士要求所有人离开,为蒋慈换上干净病服后注射适量镇静剂供她合眼休养。

从梦里醒来,蒋慈周身依然酸痛。但她清晰知道自己终于得救,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在那间逼仄空荡充满恐惧的屋内。

坐起身时蒋兴和廖胜从病房外推门而入。蒋兴没有回家,在走廊守了一夜。廖胜给他带来干净衣服换洗,以及吩咐佣人阿芬煮的鲜粥。

蒋兴整晚心绪不宁。走廊安静椅背冰冷,他彻夜不眠想了太多事情。当初丧妻惨痛重新浮现,交杂在蒋慈获救的宽慰里反复提醒,是时候金盆洗手,不能再拖。

“阿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蒋兴拉开椅子坐下,望着自己女儿脸上还残留深浅不一的伤痕。医生说这些皮外伤几天就能好,让他不要过分忧心。

他怎可能不忧心,恨不得亲手架着重型AK将绑匪屠杀干净。

“爸,我没事。”蒋慈声音嘶哑,当时挣扎得拼尽全力,喊得喉咙扯痛。

“是爸没做好。”蒋兴叹了口气,把被角掖紧在蒋慈腰侧,“全都怪我,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

古板专制的老父亲心碎一地,再也撑不出强势姿态。蒋慈心软得一塌糊涂,见不得往日里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