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煦吞吐了一下,“这是香槟玫瑰。”
“嗯, 我知道。”
知道
然后呢?
秦煦很难形容那瞬间的感觉,羞于表达又希望对方?懂自己?的所有想法
他只能?直勾勾地盯住对方?。
苏安沂撇开眼?, 指腹摩挲了下花束的彩带。
他拿了条干毛巾,微微抬下巴:“擦下头发, 不是说让你等着吗?怎么就上来了。”
秦煦甩了甩头,几滴水珠溅出。苏安沂无奈,“好了, 别甩,赶紧擦。”
“哦。”秦煦把白色毛巾罩在脑袋上,胡乱地擦了一通。
苏安沂单手搭着方?向盘,安安静静地凝视青年。
目光沉静、隽永,带着一丝无法藏匿的温柔。
秦煦一抬头,被看躁了。
“怎、怎么了?”他磕巴了一下。
“没什么。”苏安沂神?色不变,直起腰,“暗格有零食,饿了就吃。”
“嗯。”秦煦说着,手已经?摸到暗格,是他喜欢的那几样,心情瞬间愉悦了。
“系安全带,回家了。”
秦煦被“家”这个字荡了下,他喜欢这种归属感。
“好。”
-
昏暗的巷子,湿漉漉的青苔爬满整个墙壁。
每一步就有一个“水池”,不小心踩上去,就会溅出泥点。
许育明?从逼仄的转角走上来,在漆黑里摸索钥匙。
“嘎吱”一声。
淡淡的水汽混杂一股奇怪的味道,从屋里一点点泄出。
许育明?习以为常,关?上门,熟练地往右墙一按,灯管亮起,客厅惨白惨白的,老旧的风扇立在顶柜上,缓慢转动,发出轻轻的嗡鸣声。
许育明?先拿了个杯子,去装水,放了几个冰块,几秒后,一饮而尽。
剩下的冰块叮咚锒铛。
许育明?晃了一下,碎冰块被他咬了几个,牙齿发出咔嚓的响动。
他回了房间,平躺在床上,头顶的灯具很暗,看过去有点晃眼?。
忽然,玻璃窗响了一下。
许育明?面色不动,呼吸没有丝毫变化。
“哎……”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从窗户钻出来。
他挤进来有点迟缓,但落地的瞬间,脚步变得?轻快。
每一步都很轻,几乎没有声音,像猫在走路,是踮着的。
“在干嘛?”
许育明?睁开眼?,注视来者,低声说:“许之,下雨还爬过来?”
“我不会滑倒的。”许之满不在乎。
许育明?淡淡地说:“一万次里,只要有一次你不幸运,就会死。”
许之“哦”了声:“那就死吧。”
许育明?不吭声了。
他知道,自己?劝不住这个哥哥。
对方?向来不把所谓的生命放在眼?里,肆意挥霍。
“我好饿。”许之说。
“我给你煮面?”许育明?慢吞吞地起来。
许之蹲在床边,歪头:“可以。但我现在不想吃,我后背好痒。”
他头发有点湿,鞋子全是水,走过来拖出一道水痕。
他把黑色t恤脱下,单薄的身躯在稀疏的光里,可见凸起的骨头。
很瘦,但骨架很大,肩膀像把皮撑开,好似尖锐的利刀。
许之又蜷缩着,抱腿佝偻在地。他展开肩膀,趴在许育明?床头,向对方?展示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