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局。"沈京墨话音未落,对方已带着审视的笑意开口:"年轻有为啊,沈家这棵好苗子果然名不虚传,年纪轻轻便执掌市委,这般风采当真惊才绝艳。"
沈青山笑了笑,眼角皱纹里盛满得意:"过奖了,还需要多历练历练。"
魏军生镜片后的目光愈发炽热,仿佛要将眼前人看穿:
"沈家教子有方,这般成就可不是寻常人能企及的。书仪常提起你,今日一见,倒真是应了那句'人中龙凤'。"
沈以谦似笑非笑地瞥来一眼:"你和书仪是认识?"
"同学,但不熟。"沈京墨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在客厅暖融融的气氛里劈开一道冷冽的裂缝。
魏书仪举到唇边的茶盏微微一颤,而魏军生眼底的闪现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悄然翻篇
11点时,魏家父女的离开了。
檀香萦绕的书房里,沈以谦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的动作带着隐忍的力道:"爸,别乱牵红线。"
沈青山的紫砂壶重重磕在檀木案几上,茶水溅出的痕迹像蜿蜒的血痕:
"书仪是魏家掌上明珠,她爷爷当年可是能在政圈翻云覆雨的人物!京墨和她......"
"等老爷子百年之后呢?谁记得他。"沈以谦忽然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
"我和晚晚早就说过,孩子的婚事让他们自己做主。你的手也别伸那么长。"
"你在教训老子?"
沈青山白发根根倒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儿子,
"我养大的孙子,替他谋划前程倒成了罪过?魏家的人脉能让他少走多少弯路!"
"你总说为我们好,问过我们真正想要什么吗?"
沈以谦的声音突然放轻,却比惊雷更震人心魄,
"京墨的能力在你、我之前上,不需要这所谓的联姻。"
话音未落,紫砂壶挟着风声破空而来。
沈以谦侧身避开,茶渍在米白墙纸上晕开深色云团。
沈青山剧烈起伏的胸膛像鼓胀的风箱,额间青筋随着喘息突突跳动:"滚!"
在书房门即将关上时,沈以谦丢下一句,"他挺敬重你这个爷爷的,别让他寒了心,少作点!"
沈以谦来到楼下,陆洛晚已经捧着青瓷茶盏候在转角。
她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烫金缠枝纹:
"爸这是打算用魏家的关系,给京墨安排政治联姻?"
沈以谦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檀香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烦躁。
"嗯,"
他轻叹一声,拇指揉着眉心的褶皱,
"太闲了,就作妖。"
陆洛晚想到沈京墨方才在客厅疏离的神态,
“京墨不喜欢她。”
因为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多做,分明是半点心思都不愿分给魏书仪。
"你觉得爸能拿捏住京墨吗?"
沈以谦忽然轻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料传来。
陆洛晚仰头与他对视,眼中盛满了然的笑意,
"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