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店的包厢里弥漫着清酒的淡香,刺身拼盘在冰盘上泛着莹润的光泽,三文鱼腩的油脂纹路像幅精致的画。

白薇薇用筷子夹起一块金枪鱼大腹,蘸了点山葵酱,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却没什么滋味。

“怎么不吃了?”

沈惊晚给她倒了杯温热的清酒,“这家的海胆很新鲜,试试?”

白薇薇摇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清酒的辛辣滑过喉咙,留下淡淡的灼烧感。

“惊晚,你说我是不是特失败?”

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飘忽的茫然,“三年感情,到最后闹成这样,连顿饭都吃不安稳。”

沈惊晚放下筷子,握住她微凉的手:“这不是你的错。感情里最忌讳的就是自我否定,他背叛你,是他配不上你的真心,跟你优不优秀没关系。”

“可我就是觉得堵得慌。”

白薇薇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眼底泛起红意,“我总在想,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如果我当初……”

“没有如果。”

沈惊晚打断她,语气坚定,“感情不是一道算术题,错了就是错了,不需要用‘如果’来自我折磨。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果断、清醒,没让自己在泥潭里陷得更深。”

白薇薇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说得轻巧,道理我都懂,可心里那坎儿就是过不去。就像吞了颗没熟透的梅子,酸得人牙痒痒,又吐不出来。”

她仰头又喝了一杯,脸颊泛起薄红,眼神却亮得惊人:“我想去喝酒。”

沈惊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陪你。”

“去酒吧”

白薇薇强调,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执拗,“我想听听歌,喝点烈的,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忘了。”

“行。”

沈惊晚没多劝,她知道现在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没用,不如让她痛痛快快发泄一场。她叫来服务员结了账,扶着白薇薇站起身,“走吧,找个安静点的酒吧。”

“迷迭”酒吧藏在城区的巷子里,门口挂着盏复古的煤油灯,推开木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店里光线昏暗,蓝调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吧台上的酒瓶反射着细碎的光,比起那些灯红酒绿的夜店,多了几分松弛感。

沈惊晚扶着白薇薇在吧台前坐下,调酒师是个留着脏辫的年轻男人,笑着问:“两位美女,喝点什么?”

“给她来杯‘忘忧’,”沈惊晚看向白薇薇,又补充道,“少冰,度数低点。我来杯威士忌。”

“好嘞。”

调酒师手脚麻利地开始调制,琥珀色的酒液在摇酒壶里碰撞,发出轻快的声响。

白薇薇趴在吧台上,手指无意识地划着台面,眼神放空。

直到那杯泛着淡紫色泡沫的“忘忧”推到面前,她才直起身,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

果香混着酒精的味道在舌尖炸开,不算烈,却带着点后知后觉的上头。

“慢点喝。”沈惊晚把自己的冰水推过去,“空腹喝酒容易醉。”

白薇薇没理她,又喝了一口,忽然笑了:“你说乔哲现在在干嘛?是不是正跟那个实习生腻歪呢?”

“不知道,也不在乎。”

沈惊晚抿了口威士忌,冰块在杯底轻轻碰撞,“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跟你没关系了。”

“也是。”

白薇薇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手机,点开与乔哲的聊天界面其实早就拉黑了,只是她截图保存了那些刺眼的对话。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举起手机,对着吧台的镜子拍了张照。

照片里的她妆容精致,唇红齿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