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水蛭,翟然不由又倒吸了口凉气,生生将他体内的水腥味都压下去了些。

他手中蜡烛一撤走,能量墙里钻着的水蛭再控制不住,几乎疯狂的往能量墙里面涌进来。

等翟然重新抬头朝他身前看过去时,一切都已成定局,大量涌入的水蛭快晃花了他的眼。

隔着蜡烛跟小巧的剪刀,圆钝的指甲尖陷入柔嫩的软肉里,掌心传来的疼痛勉强让心底拔凉拔凉的翟然镇定了几分。

看着面前密密麻麻一大片游来游去的水蛭,翟然苦着脸想,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啊,还是没能有办法绕开。

而这次他没心思再举着蜡烛阻拦,左右都到这地步了,他拦不拦意义已经不大。

此时的场景容不得翟然长吁短叹一番,这些水蛭以及那些血红色长线都不是吃素的。

暂且不提后面不断涌入的水蛭,先进来的水蛭终于近距离接触它们觊觎的血肉,怎么可能光看不动。

很快,在空中游来游去的水蛭便确定好了自己的目标,并且向着它们的目标快速游了过去。

之前落在翟然身上的水蛭主要分布在两个地方,一处是翟然捧着小碗的那只手整条手臂连同手背部分,一处则在翟然的裤脚。

而如今翟然手臂被一群血红色长线霸占了去,水蛭没有与它们争抢的意思,都避开了手臂,然后不同于前面许多水蛭专门朝一处去,它们这次没有了多余的讲究,开始落到翟然身体的各个部位上。

身体裸露在外的部分,再次传来熟悉的疼痒感,这回那种感觉比上次更甚,翟然难耐的闷哼了声,依旧没敢低头往自己身上看,生怕看到自己现在满身的水蛭,密密麻麻的裹着他,那种场景光是想想,翟然都觉自己要犯恐惧症。

翟然的脖子是重灾区,上面全是蠕动的水蛭,脸上还好,不知什么原因,虽然有水蛭在脸部周围徘徊,但最终到底没有水蛭落到脸上。

这回翟然举着蜡烛的那只手同样没能幸免于难,也密密麻麻覆满了水蛭。

他似乎并不能忍受这些水蛭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只要想到那些疼痒部位都覆着条水蛭,翟然便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令人绝望的窒息感将他整个人牢牢的笼罩着,逼得他几欲发狂。

突然,翟然脑海里炸开一道白光,始终坚固的囚笼被打开,放出了里面关着的巨兽。

在那条血红色长线被金光粒子拱出来后,后面又有好几条血红色长线钻进了翟然的皮肉里。

锥心般的疼痛跟细密的疼痒交织在一起,意志再顽强的人都承受不住这种残酷的折磨。

然而,此刻的翟然已经感受不到这些了,他眼皮阖拢,脑海里犹如掀起了一场惊天海啸,冲开禁锢的精神海就像脱缰的野马,四处撒着欢,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翟然的精神海正在经历一次大规模的蜕变,他的意识溺于其中,身体遭受的灾难被遗忘到脑后。

除了时不时的低吟尚能彰显几分存在感,翟然仿佛已经完全沦为了水蛭跟血红色长线的“食物”,滋味鲜美,妙不可言。

翟然手腕内侧的印记闪了闪,接着燃起了一道小小的火苗,这簇火苗逐渐变大,很快就向上烧去。

同时,之前在“笼”里,翟然手心在红胖蜡烛上方虚空抓了一把留下的热意标记,这会儿也开始不断变烫。

一边手持来势凶猛的琉璃火,一边是节节攀升的热意。

琉璃火灼烧着覆在他身上吸血的暗红色水蛭,热意驱逐着钻进他皮肉的血红色长线。

翟然意识还处在迷糊中,对此一无所知,但并不妨碍二者分工明确的驱赶入侵者。

哪怕身体疼痛非常,翟然顽强的意志力仍让他握紧了手中的蜡烛和剪刀,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