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然不想为此气到面目扭曲,所以只能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不必在意那些附到他身上吸血的水蛭。
本以为自己可以由着这些水蛭在他身上落脚,但翟然发现他实际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又或者是低估了这些水蛭对他产生的杀伤力。
另一只手的手腕处传来疼痛感,其中夹杂着些许痒意。
应该是水蛭的口器咬开了他的皮肉,正准备吸食血液。
身上覆着的白光这个时候同样没多大用,就跟他费尽心思弄出来的这堵能量墙一样,都没拦住这些水蛭。
若说心里没点挫败感那必然不可能,比起手腕被水蛭攀附着,翟然反而对这个认知更觉没滋没味。
但事情已经发生,这甚至不算当头一棒,而在他的猜测之中,翟然再难受,如今也要强迫自己看开点。
否则,他始终拿不出解决办法,眼下注定得被这些恶心的水蛭欺住,他还自个非要钻牛角尖,这不是成心跟自己过不去嘛。
虽然搞不定水蛭这事确实令他生恼,但还不至于如此,让他怪好心的再给搭点添头助助兴。
翟然一边在心里开解自己,一边仍旧保持着最快的速度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他能送走的水蛭送走。
哪怕这些水蛭缩回去后,很快就会卷土重来,衬得翟然仿佛一直在做循环的无用功,他也没打算放弃。
虽然自己做的事看似已经没什么效果,但好歹这会儿努努力,还是可以继续减少些钻进来的水蛭数量。
他真一点动静都不想搞了那才要完,说明自己真准备躺平,决定爱咋地就咋地了。
翟然觉得自己还没到走到那步的时候,当然,看着越来越多在他面前游来游去的水蛭,他深感这恐怕快了。
翟然举着蜡烛的那只手一直甩来甩去,水蛭逮不着机会往上面凑,于是他的另一只手便遭了殃,整条手臂连同手背部分,几乎所有在外裸露着的皮肤都覆上了条水蛭,放眼望去,密密麻麻耸动着的一片暗红色,当真恐怖又恶心。
翟然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手臂上都是水蛭,那种细细密密的疼痒就像个小钩子,一直抓着他的心,让他下意识的总想将那条手臂抖一抖。
而翟然不仅这么想,最后确实也这么做了,尽管他愣是一直不敢朝那条手臂多瞧上一眼,生怕自己被手臂爬满水蛭的惨样刺激到,但他动作却算得上大胆。
只是,口器咬开皮肉终于可以大快朵颐的水蛭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甩脱掉,它们牢牢吸附在翟然的手臂上,别说掉落出去,一条稍微移动了点位置的水蛭都没有。
翟然没指望过自己那点力度能对攀在他手臂上的水蛭起什么作用,但他又不想就这样白白便宜了这群水蛭,才在不甘心之余,随便挣扎一下给它们制造点麻烦。
就是这些水蛭吸他的血吸得没那么顺畅,他都能感到痛快。
水蛭并非没有规律的胡乱在翟然身上扎窝,如今除了他的手臂覆满水蛭以及两个裤脚都是水蛭外,其它地方则还是“干净”的,没有水蛭登陆过。
翟然目光没怎么放在落他身上的水蛭上,因此未注意到这一怪象,他现在正满心满眼的要把水蛭弄回到能量墙的另一头去。
而手臂的疼痒不过将他心头的火烧得更旺,甚至那团火转移到了他手中的蜡烛跟剪刀上,连他眼里都燃起了两簇火苗,可谓干劲十足。
没被水蛭搞崩心态,反倒越挫越勇,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好的发展,就是可惜了,翟然这股劲注定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攀附在翟然手臂上吸着血的那些水蛭,就眨几个眼的功夫,腹部便变得鼓涨涨,显然它们吃得饱饱的了。
而吃饱喝足的它们,仍未离开翟然的手臂,但也没贪婪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