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没那么豁得出去。
一步错便意味着接下来将会步步错, 偏偏他没有可以重来的机会。
翟然垂着眼睑,轻轻抖动的手指仍将圆币稳稳夹住, 没有半点掉落的可能。
但凡还有别的可以一试之物,他都不必如此, 翟然一边明知不该却依旧忍不住在心底滋生不可说的念头,一边又为自己轻声唏嘘着。
左右一切都已有定局,自己找个渠道疏解情绪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 翟然清楚自己一切都是白想为一回事,却丝毫不影响他思绪大胆放飞。
总不能事情都做不了了,还不许他瞎琢磨着解解馋吧, 他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当然, 好的坏的, 一切都要翟然自己扛着。
那些念头乱飞时有多痛快,面对现实, 他脸垮得就有多难看。
并且,看着透明小鱼在河里跳得越来越欢快,迫切的时间则不容他再继续这般犹豫下去。
翟然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搓了两下, 接着眼一闭心一横,手中那枚氤氲着水雾表面浮现着小鱼形状的圆币便被他扔了出去。
圆币从手里脱落以后,翟然心还没那么大,能够直接做到对圆币不管不顾,因此他立马又睁大了眼,死死盯住圆币抛出的轨迹。
随着圆币在空中呈弧线向下坠去,多半因烛火之故才得以在圆币表面显现的小鱼突然如白光一般极短暂的闪烁着亮了一瞬,然后便暗了下去,恢复成了原先黑得灰扑扑的样子。
河面浮动的一个个鱼头没有表现出异常,大张着的嘴蠕动着,呼吸间两腮开了道红色口子,场面一如初时,诡异又令人摸不着头脑。
而跳出水面的透明小鱼也没任何不对,仍旧是跃起落下一套连贯动作。
直到圆币落进鱼头之间留出的缝隙,在河面荡起一圈小小的涟漪,有什么东西在寂静中悄然降临,本就预料到会有事情发生的翟然,松了口气的同时,神经也绷紧了起来。
但愿是他希望看到的画面。
河里活跃的透明小鱼如此多,再跳上来一条到他捧着的小碗中,这真的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