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他刚凑近河边, 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十几条鱼就直接从水里跳了出来,若不是他时刻警戒着, 反应速度足够快,这会儿他身上的伤说不定就不仅仅出现在手臂上了。

偏偏那些鱼不是一直如此,这样来过两三回, 本来他都决定换个试探方式,先别离河面太近了,结果它们又有了改变,后面他都快蹲到了地上,河里才敷衍一般的跳出来几条鱼,搞得他都快怀疑这些鱼是不是真的成了精,否则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事太奇怪了。

哪怕翟然再想捉透明小鱼,在明知情况不对时,他也没法一意孤行下去。

他必须弄清楚这些鱼到底因为什么才发生的这种变化。

尽管翟然潜意识里觉得河里的这些鱼会如此,肯定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但就算是这样,也说明了这些鱼具有的灵性不容轻视,而且翟然不认为它们仅仅因为自己就能做出这么大变化。

如果它们能够灵精到这种程度,根据观察他的行为就能不断学习,调整自身以最快的速度跟上步调,以便更好的袭击他,翟然除了对它们的灵性表示惊讶外,姑且还没那么担心。

但就怕这些鱼的背后还藏着别的东西,就像溶洞里那只巨大的蟾蜍一样的存在,再不济也有个“女人鬼”在指挥,那就有些可怕了。

那只蟾蜍直到现在还残留两分阴影在他心头,而女人鬼同样不是善茬,虽然他身体里的寒意暂时被压制了下去,但她能不知不觉的摸到自己身边,报复他这么一下,显然足够证明她的能力。

这暗河里的鱼背后若有这么个差不多的东西坐镇,翟然估摸着捉鱼的难度不比摘花好到哪去。

不过,他早应该想到这点的,无论这暗河里有没有别的东西在操控着一切,这鱼都注定了不会好捉。

没道理他摘那些银霜一样的花时,溶洞里又有蟾蜍又有女人鬼,换到这里就静悄悄的,无事发生。

如今大鱼越来越灵精,说不定就是一个征兆。

翟然想了很多,但在背后的东西没冒出来之前,他却并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

而自己如果继续这种“钓鱼”行为,可能只会养大这些鱼的贪心,助长它们愈成气候。

为了避免情况向更加糟糕的局势发展,翟然这会儿不得不先停了自己的尝试。

翟然望着面前的水面,短暂的出了会儿神。

引诱那些透明小鱼出来不是个事了,毕竟它们确实已经跳出了水面好几回。

但就像一头驴前面吊了根胡萝卜一样,翟然如今就是那个前面被吊了根胡萝卜的驴,明明前面就是诱人的胡萝卜,偏偏他没法将其吃到嘴。

啧。

翟然无意识的转动着他手上的那只碗,后面脑海一直放空,转碗的速度则越来越快。

而不清楚他是否受到了某些未知因素的影响,手上转碗的速度都快飞出了残影,他仍无所觉。

直到碗里的黑币终于承受不住恐怖的转动速度,从碗里脱离,向外飞出,砰的一声,掉落进平静的河里,翟然才猛地惊神。

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太对的翟然,脸色立即变得难看,甚至在河里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仍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只是,翟然低头朝碗里瞧去。

有一个黑色圆币掉进了河里,这事给他的感觉怪怪的,好像发展不太对?

这本是一个翟然完全没预料到的意外,但有一道刺目的光,在此刻生生凿进了他的脑海。

黑色圆币似乎就该这么用。

仿佛为了证明翟然突然闪现的念头并非没有根据,没过多久,河面就荡开了小小的波纹,然后波纹越来越大。

而翟然见到水面的第一反应,以为河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