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听兰不过是听言,自家一向眼高于顶的弟弟,终于有了心上人,今儿很巧,她心上人也在这儿,是以这才有些好奇地跟过来,想要瞧瞧是哪家的姑娘,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将她这位弟弟的心给勾了去。
可乍然听见是个盲女时,秦听兰是有些不太明白的。
甚至瞧见这位盲女压根就不愿理人时,秦听兰心情也不算很好。
她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身,可秦家在扬州城也算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怎到了这位姑娘跟前,就好像不值一提似的。
可转眼瞧见秦永安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秦听兰原先的火气也被压下去了稍许。
“没事,不知你家姑娘是哪里人氏?”秦听兰温声问着,“之前我在扬州许久,也不曾听问,哪家出了这么个美人了。”
许笙也不知她家姑娘是来自哪。
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秦听兰的面色属实不算太好。
倒是云枝听不太下去,略微撑着栏杆转了身。
逶迤及腰的乌发衬着一张秾丽精致的脸,如玉如月,实在是美得叫人心惊。
秦听兰身侧的婢女也似被这等美貌给惊着,倏然觉着自家公子为何钟情于一个盲女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倒是一向最注重礼节的秦听兰在瞧见她面貌时,当即便失手碎了面前的茶盏。
滚烫的茶水落于身,婢女急得不行,就连秦永安也忙不迭地起了身,想要拂去她身上的热茶:“长姐,你可有烫着哪?”
“无事。”秦听兰虽是这般说,但目光却一直都没从云枝的身上挪开过。
许笙觉着这位秦家大小姐看自家姑娘的眼光实在是太过复杂晦涩,她并不是很愿意让她看见。
于是便悄悄往前挪了点,妄图挡住自家姑娘。
秦听兰拂开了婢女扶着她的手,转而想要朝她这边走近一点。
许笙虽是有些怕秦听兰,但并没有动,依旧站在云枝跟前,护着她。
秦听兰道:“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同县主说说话。”
“县主?”许笙有些茫然地扭头去看了看被自己护在身后的云枝。
别说是她,就连秦永安也有几分愕然。
她不是家道中落才来扬州定居的孤女吗?
怎么会是县主呢?
倒是云枝伸手扯住了许笙的衣袖,让她不用挡着自己。
许笙神色复杂地挪开,秦听兰再度瞧见了慵懒倚在栏杆上的姑娘。
“你认识我?”
“听兰去年随夫君上京述职时,曾有幸在未央郡主举办的赏花宴上见过县主一面,县主天人之姿,听兰一直记得。”秦听兰垂着头,恭敬地说道。
听着她的话,云枝虽是一派云淡风轻,却是在疯狂戳着系统。
“县主,怎会在扬州?”见着云枝没答,秦听兰也没默不作声,而是继续说着,“妾听问,谢世子寻县主,都快疯了。”
当时想着来扬州定居,便是系统说,扬州并无见过她之人,能让她安心养老。
就算是有见过的,有它在,也定不会教她被人识出。
出于对系统的信任,云枝出门在外时,也一直不曾佩戴什么幕离,没想着,今儿就被人认出。
“我在扬州,怎会知晓上京之事。”云枝的神色瞧着有些不耐,她起身,拉着许笙的衣袖,“累了,笙笙,回府。”
秦听兰不傻,自瞧得出云枝并不想与她多做交谈。
她退至一侧,行了礼:“妾恭送县主。”
等云枝主仆二人走后,秦听兰这才满脸复杂地看向自个的弟弟。
她一直知晓他眼光好,却不曾想他这般好。
竟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