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襟垂眸:“这里是?在下宅院,仙长问也不?问,上来便动手,未免失仪。”
商云深:“对。”
“……”白发师伯咬牙切齿,压低声音狠狠瞪了这个纯粹添乱的师弟一眼:“闭嘴!”
青霄子沉了脸色,把添乱的师弟用力扯到身后,低头审视这么?个凡间家主?:“老夫动错手了,向你赔个不?是?,行了么??”
宋雪襟微微摇头,他立在院内月色下,白衣外披了件素色捕快袍,很清瘦单薄,袍袖在风里微扬又落。
好风姿!可惜到底一身病骨,是?个凡人?,百年后不?过一抔黄土。
青霄子嗤了一声,拂袖便要回去?炼化血阵祭杀凶星,脚下莫名沉重古怪,低头看时,心?头却是?倏地一震。
他们立在云端,那触手可及的星光月色竟尽数融成了银亮枷锁,坠在手脚之上,竟是?重逾千斤。
而那小院里一身病骨的柔弱凡人?,眼瞳覆过银霜,眉心?那点本已暗淡的碎金,此刻流转得光华璀璨。
“宋家主?!”青霄子震怒,“你宋氏习得些窥天秘术,竟敢如此盗用星力!老夫不过是替天行道,诛灭凶星,你这又是?何?意?”
“潮汐涨落,人?间分合,吉凶本来轮转。”
宋雪襟的声音很柔和:“还望仙长少插手天道人?寰。”
他说话?的时候,星光也奇异震荡,仿佛生出某种极为悠远的嗡鸣。青霄子的神情既惊且怒,本来要厉声呵斥,却错愕察觉这星霜锁链锁得竟是?元神,连张口都异常吃力。
纯净星霜之力冲入三花聚顶,竟像是?冰寒天水灌入七窍。
心?神中的那些斑驳杂念,什么?“以?防万一还是?灭口了那捕快”、“往那小儿?身上种个天雷咒”……全像是?数不?清的寒霜冰刺,扎得剧痛难当。
怪!怪极了。
怎么?会有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多病凡人?,恰恰有办法克制仙家?
“不?奇怪,师兄。”商云深也被捆着,“他引动的是?星霜之力,对地上的人?没什么?用,我们离星星太近了……”
“闭嘴!”青霄子崩溃,“今晚就给我回你的流云山去?!”
他不?信邪,拼命挣脱这古怪锁链,却越挣越紧,越是?动用仙力,就越受那天河水般的星霜月华克制。
直到他彻底不?堪忍受,冒着冷汗在心?底起誓,绝不?伤那捕快与小儿?、再不?招惹这破院子,那种彻骨的冰寒才猝然?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