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不再只有纯白菌丝,能淌出一点血,会困到在揉眼睛时泛红掉泪了。

于是肩头、脊背、肋下,宋汝瓷看不到身上?泛起微微凸出的?淤紫瘢痕。

它们被拼命疼惜,尽力抚摸,被压着暴戾滔天怒火的?嘴唇小心翼翼亲吻。可惜这里没有元老院老头,盘绕整个?安全区的?蛇尾重?重?砸塌一栋藏污纳垢的?烂尾危房,而獠齿轻过呼吸。

温热护住头颈,宋汝瓷被这样轻按进怀抱,黑蛇游上?瓷白,充血淤痕被细细的?獠牙刺入,漆黑军靴无意识抽动了下。

宽大手掌包裹住细心保养擦拭、泛着光泽的?亮黑皮革。

一手握着纤细的?膝盖,另一只手慢慢牵拉,流动的?空气带来?细微的?凉意,这条腿又要蜷起,却被掌心早有预料般轻柔托稳悬空膝窝。

两双靴子被整齐摆放在床边。

衬衫和长裤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手掌提前?护住险些坠落的?洁白蝴蝶,向下暖着凹陷,粗糙指腹轻轻磨蹭。

漆黑眼瞳深处的?岩浆已近喷发。

喉咙喑哑,反复深呼吸几次,灼烫额头用力抵住冰冷墙面,闭眼半晌终于缓缓吐出字句:“不怕。”

“我会停。”

覆着枪茧的?温热掌心圈住冰凉手指,撕下一片柔软蛇鳞作为垫衬,然后把银链一圈一圈缠上?去:“难受了就”

……就拽它。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呼吸细弱,身体正轻轻发着抖的?、有最纯净苔绿色眼睛的?向导。

明明二?十一岁了,反应还和旧时少?年一样青涩,但不是少?年了,不是了,已经见过杀戮、阴谋、黑暗不堪的?一切,眼睛的?弧度柔和宁静,仿佛走遍千山万峦,朝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