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和陌生人太亲近。

可看他眼神里透着殷切与真诚，话说得又极有分寸，若再推辞似乎显得自己太冷淡。

况且人家又是民警，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略一犹豫，点了点头：“行吧，那就随便坐坐。”

民警眼睛一亮，连忙快走几步，替她推开食堂的门。

夜里食堂空荡荡的，只亮着几盏白炽灯，光线有些昏黄，勉强透着几分暖意。窗外吹来凉风，玻璃微微颤动。

桌子擦得发白，凳子腿磨得生痕累累，一看就是常年粗用的公家东西。

后厨大妈见是值班民警领人来，热情地端出几盘饺子，又打了两碗清汤。

热气氤氲在食堂里，让人心里顿觉暖和。

“没什么好东西，就这点饺子。”周长青把碗往她那边推，“我平时也就这点口粮，同志别嫌弃。”

姜远寒低头一看，竟是韭菜鸡蛋馅的。

她笑了笑：“已经很好了，夜里能有口热乎的，不容易。”

两人相对而坐，先后动了筷子。

饺子皮子厚，馅料香，咬开还冒着热气。

那民警先是安静吃了几个，像在酝酿勇气，随后开了口：“我姓周，叫周长庆，老家河区农村，前年刚分配到这边来，当时家里条件不好，弟弟妹妹都还在上学，我算是家里第一个有铁饭碗的！”

他说着，眼神中闪过一抹骄傲，却很快又淡了：“其实我们这活儿，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夹在老百姓和上头之间，两头都得罪不起，很多人对我们，要么怕，要么嫌麻烦，很少有人真心理解。”

姜远寒点点头，认真地回应：“我能理解，可不管怎样，你们代表的是法律，肩上有责任，只要心里有杆秤，就不算白穿这一身制服。”

周长庆微微一愣，似乎被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