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五个字,宛如千钧之重。

那些个在宜城熬夜写稿的凌晨,在科研院抱着剧本等人的午后,在台下强忍羞辱与冷眼的瞬间,都在这一刻化作热浪涌上眼眶。

身后的人还在说:“这下,怕是没人再敢说你靠谁上位的了。”

姜远寒轻轻摇头:“我靠的是剧本。”

那人一愣,旋即笑了:“你说得对,靠得住的,才是真的!”

就在这时,走廊一侧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皮鞋声。

翟曼快步走来,脸色有些不自然。

她本来是来看打探情况的,却没想到会在楼下听见这个消息。

更没想到,办公室门前这么多人都在讨论姜远寒。

她站在走廊尽头,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咬着牙站了很久。

她原以为,姜远寒再有才,也不过是乡下来的新手编剧。

京市这块地,没有背景的人注定寸步难行。

可她没想到,姜远寒竟靠着硬实力,活生生顶破了这个圈子。

让人怎么能不嫉妒?

“曼曼,你现在怎么办?”随行的朋友低声问她。

翟曼垂下眼睫,语气冷淡:“还能怎么办?只能等罗骁。”

“可罗骁也被人盯上了,现在避风头避得比谁都干净……”

她没说话,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走廊另一头那个正在被人簇拥的身影上。

她就不信凭姜远寒能把她怎么样,就算霍家帮姜远寒,也不敢对她太过分,毕竟她可是副市长的女儿!

翟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刚回到家,还没换鞋,狠狠地甩了过来。

翟曼被打得耳边嗡嗡响,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父亲。

翟父指着她的鼻子,大发雷霆:“你除了会给我惹事还会什么?学不好好上,非要去拍戏,要不是你哥给你说情,我当初不可能让你去演戏,你倒好,戏没演出什么花样来,净给我惹事!”

翟曼咬紧牙关,脸颊火辣辣地疼,眼圈红得厉害。

她知道父亲最忌讳的,就是她在外丢人现眼,连累家里。

可她也实在忍不住了,嘶声顶了回去:“是g我是惹事了!可你看看那个姜远寒,她有什么?不过就是靠着一部剧本,就被文联捧上了天!你怎么不去问问,是谁给她牵的线?”

翟父怒极反笑:“你还有脸提人家?你以为人家是靠关系上来的?你以为文联和文化厅的项目是你们这种整天嚷嚷‘艺术理想’的孩子能瞎操作的吗?你看看你自己,平日里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可真让你扛事了,有什么?你连剧本都没读全,就敢上台,出丑了还要赖人家?”

“你太让我失望了!”

翟曼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她从小顺风顺水,在学校被捧,在圈子里也从没人敢轻视她。

可如今却被姜远寒压了一头,不但喜欢的人被抢走,人也在文联成了笑话。

“爸,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信我?”她哽咽着低声问。

翟父没有回答,只是甩下一句:“从明天起,你停掉一切文艺活动,去你姑妈单位挂职实习,别给我再生事!”

翟曼猛地抬头:“你要我离开文联?”

“没错!”翟父毫不犹豫,“你在文联再混下去,不是自己丢人,是拖我后腿!”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客厅里只剩下翟曼一个人,站在原地,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甘心。

她绝不甘心!

她在心里一遍遍念着姜远寒的名字,咬牙切齿。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做了每个年轻人都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