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噎,正要说话,前排主持人已走到话筒前:“各位安静,我们开始吧。”
会议气氛并不算轻松。
姜远寒作为唯一一位非学院背景的编剧,又是个刚出道不久的女性,在发言环节并未被点名。
她在现场坐了近两个小时,听着前排那几位老编导轮番点评:“语言尚可,结构略散,适合拍成民生纪实。”
“缺乏电影语言,节奏过慢。”
“人物有真实感,但过于素人,担心演员呈现困难。”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加以润色,这部作品肯定会是部好作品,我很看好这个新人。”
姜远寒坐在椅子上,手心微微发汗,却始终神色自若。
她知道,座谈会不是来赞美她的。
尤其是在这个圈子里,新人意味着质疑,非学院出身意味着非系统。
而女性编剧,尤其是没有名头、没有背景的女性编剧,更意味着她必须付出双倍的努力,才可能站稳一席之地。
她不卑不亢,专注听着,认真做笔记,偶尔点头。
直到一位中年制片人突然发言:“我倒觉得这个剧本更适合放在地方卫视,哪怕拿去拍成纪录风格的电视剧也能打动人,但走院线,我是有点担心它的市场号召力。”
话音刚落,就有另一个年轻编剧接口:“对,市场不是只靠感动来驱动的,艺术要有质感,而不是土味堆积。”
“我不太同意。”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位青年导演缓缓开口,语调不紧不慢,“市场当然重要,但真诚比什么都难得。她是新人?可新人就没有资格写出好作品?那我们还开这会干什么?”
他说完,把名字牌向前一推,轻轻敲了敲桌面:“我是姚珩,接下来的这部片子,我希望能尝试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