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识你以来,一根头发丝都没见你乱过,唇脂少涂半块就出门,若是真的林月鸣,非得要她半条命不可。要么你不是林月鸣,要么,唔,你脖子上红的是什么?”
林月鸣嗔她一眼:
“吃你的饭去,你管我是什么。”
施念齐越是细看,越是觉得她破绽多,又道:
“不对劲,你前襟的扣子还扣错了,所以,你男人来过?”
林月鸣推开她攀着椅子的手,起身到书案抽屉里取了铜镜,对镜将扣子取了又扣好,说道:
“你是大理寺查案的官差么?什么都要管一管。快去吃饭吧,吃完饭还有正事要谈,我得赶着回去,没这么多时间等你。”
施念齐确实是饿得不行了,只觉林月鸣言之有理,便往外走,走到门口了,又想到什么,忙转回来:
“坏了,我的衣裳你让人洗了没!里面有从明州给你带的东西!”
若是往常,林月鸣已收拾让人洗了,但今日,她实在是没顾上。
施念齐边问边在屋里找,都不用林月鸣说,自己就找到了挂在架子上的衣裳,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白胖胖的蚕茧,献宝似的递给林月鸣:
“来,快收着,有人托我特意从明州给你带过来的,你可猜猜是谁?”
林月鸣接了那蚕茧,左看右看,没觉得这蚕茧有何特别之处,只好说道:
“这我可猜不出,从明州到京城,几千里路,就给我带个蚕茧?我可不认得这样的人,总不会是我商家族里的人吧。”
施念齐神秘地笑了笑:
“这可不是普通的蚕茧,这是你的桑树地里养出来的蚕茧,你男人说你多半没见过自己在明州的地,他公务在身一时回不得京城,托我带一只蚕茧回来,给你看看。”
想到什么,施念齐紧跟着又补了句:
“不是你现在这个男人,是你之前那个男人。”
林月鸣愣了一瞬,只觉手中的蚕茧突然烫手起来,轻声呢喃道:
“原来他在明州。”
林月鸣实在是不懂陆辰,当初分得那么决绝,如今又莫名其妙送枚蚕茧来是要做什么?
前有表妹,后有秦家五娘,林月鸣可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
施念齐很没眼力见的还在那儿絮叨叨地:
“你居然不知道他在明州?对了,我不过回趟家,你怎么连男人都换了?”
林月鸣将蚕茧还给施念齐:
“此事一言难尽。他也一向不跟我说官场的事儿,我只知他去了南边,不知他在明州,不过如今他在何处,也跟我没有关系。劳累了你这么几千里地帮我带东西,不过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是无用,劳驾你出去的时候,找个地方,帮我扔了。”
施念齐是个爽利人,管杀也管埋,受人之托带东西,既带到了,便不算食言,如今受人之托扔东西,她也不劝,收了蚕茧,只道:
“行,我虽不知你们俩怎么回事,你既想扔了我便帮你扔了。”
林月鸣不知她最后怎么处理那枚蚕茧,反正施念齐吃完饭再上来的时候,那枚蚕茧便已经消失了,像是没出现过一般。
施念齐和林月鸣也合作好几年了,一向也知道像她这样的后宅妇人,出门难,又有门禁的,吃完饭,便紧赶着挑要紧的正事跟林月鸣说:
“你爹林大人,托了中人来求和,想要花银子平事,出这么多银子,京兆府那边,可要接着告?”
林月鸣看了看施念齐比划的数目,问她:
“我若不松口,我爹也可能会再找路子去找你爹,施大人若卷进来,你可扛得住?你若扛不住,就收银子收手,我再另想办法把我的铺子要回来。”
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