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宝珠提着裙子,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把人气跑了,江升也没当回事,秦家五姑娘最近几年也不知怎么回事,阴晴不定的,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又大发雷霆,他都习惯了。

既然人跑了,此间事儿也算了了,江升准备去军营,说道:

“行了,人走了,你好好做生意吧。我本是让平安回府上传话,既碰上了,我便一并说了,此去京郊大营巡防,我这几日都回不来,你别等我,晚上若冷,让你家丫鬟多给你放几个汤婆子。”

林月鸣观察着江升的表情,不是很明白,以秦宝珠说的他俩儿的关系,人都跑了,他怎么还不去哄哄,还在这里跟她说什么汤婆子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她试探问道:

“秦姑娘那边,你不用去看看?”

江升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哄孩子。再说了,她就这脾气,这会儿生气,过会儿就好了,这么多人跟着她呢,出不了事,我走了。”

江升都走到门口了,林月鸣又叫住他: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江升满脸茫然:

“啊?什么事儿?”

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孩子,里面的呼噜声一直没停,外面的衣裳也是明晃晃挂着的,秦宝珠叫他来是干嘛,江升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可能是他并不在意,也可能是他故意在装傻,他的不闻不问,为的是给大家一个体面。

对林月鸣而言,不管江升是因为什么,也不管江升是否在意,她今日都必须解释个明白,不然就这么不清不楚地遮起来,现在看起来是没什么事,过段时日,一旦再翻出来,那她可就说不清楚了,反倒留下把柄在旁人手上。

因而江升不问,林月鸣便主动说了:

“里间的客人,是泉州港藩长施大人的女儿施念齐,今日来是与我谈一船香料的生意,施姑娘连日辛苦疲乏,因与我是故交,故借我的地方小睡片刻,非是什么歹人。或是因施姑娘穿了男装,故而秦姑娘才闹出这场官司来。夫君若不信,也可查验一番。”

江升想起什么,突然走过来:

“对,是忘了件事儿。”

施念齐刚刚乱丢东西,林月鸣给她收东西,便顺手把她的腰刀和藩商牌子收到了抽屉里。

如今江升要查验,林月鸣便回了书案,找那黑色小牌子,刚摸出来,便听到了窗户嘎吱关上的声音。

林月鸣只觉奇怪:

“你不是要查验,怎么还关窗户?”

江升不仅关上了窗户,还到门口把门给关上了,连门闩都插上了,甚至搬了张椅子把里间的门给堵上。

这个举动太明显了,不会是她猜的那样吧?

林月鸣坐在书案后面,心怦怦直跳。

自从上次不成功的经历后,江升已经很久没有表达过要亲近的意思了。

哪怕上次两人互相坦诚,约定好一起好好过日子,江升搬回来后,日日宿在素晖堂,他也没有再对她有过这样的要求,最多就晚上躺一起的时候,会抱一抱,贴脸亲一亲。

所以他不会是想在这里试一试吧?

这又不是家里,武安侯怎么总是喜欢做这么出格的事情,每次都在她能承受的边缘试探。

江升已经走过来了,伸手把她书案上的账本推到一边,要来抱她的时候,林月鸣声音都在颤:

“能不能回家里再,施姑娘还在里面,若被撞见了,就太失礼了。”

今日江升穿着铠甲,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威猛,轻轻松松把她抱到了书案上坐着,貌似随意地拨开她胸前的衣襟,轻笑道:

“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