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账册,只想和夫人贴贴,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之事。

可是一想到他要去打仗,林月鸣担心得不得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什么风月之事,现在一身正气,所有心神都放在了这个账册上,解释道:

“这个米行就很奇怪,他家每月都要交市舶税,还有一大笔钱是孝敬广州市舶司提举杨大人的,是不是很不对劲?我之前也不好明着跟罗总兵说,担心我随意说,冤枉了好人,还想着刑部的人拿了账本,能自己查呢,结果现在好像也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江升没觉得哪里奇怪,商户人家做生意,交税很正常,孝敬官家的人,不是也很正常么?

而且她现在说的话,从他耳朵里进去,根本就不过他的脑子,直接就被他搁了起来束之高阁。

他盯着她一张一合说话的嘴,她举着账本露出的胳膊,还有她寝衣下露出的一点雪白的脚踝,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把她骗过来,其他的,都得等他办完正事,才有心思再翻出来想。

林月鸣坐床边,隔太远了,他贴不到,手又被绑了,又摸不到。

于是江升就动用了现在唯一能动的脚,勾着她的腰往床榻里拖,一边拖,一边还装模作样地假装在听,回道:

“你隔近些,我看不到。送点孝敬没什么吧,我来明州的时候,不也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富商要给我送礼。”

林月鸣被他脚勾着往里倒,一下就倒在他身上。

江升被她扑了个满怀,偏偏手伸不出来接,闷哼了一声,尾音都在发颤。

因是在谈正事,林月鸣不疑有他,扶着他爬起来,坐他身上,举着账本到近前给他看:

“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富商,最多就给你送一次,攀个交情罢了,无缘无故的,谁也不会月月给你送银子,你看,还送这么多。他一个做米行生意的,要送银子也该给知府送。”

小娘子坐自己身上,还挨着这么近说话,江升更加不能专心了,敷衍地答道:

“那可能他是钱多的没处使?别管他了,你来管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