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鸣反应过来:
“哦哦,我都忘了,我先给你把绳子解开。”
林月鸣倾身向前,跪坐在他身上,手绕过他的脖子,去解绑在他手上和床头上的绳子。
她离得好近,近得她胸口的盘扣,都快怼到了他脸上。
江升又闷哼了一声,张嘴想去咬那颗盘扣,林月鸣突然一下坐起身,下了床,跑去梳妆台前找剪刀。
又跑掉了。
这一张一弛,江升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真觉得自己快坏掉了。
林月鸣拿了剪刀来,又坐了回来,一边给剪他手上的绳子,一边接着道:
“再说了,出海的生意才用交市舶税,出了海,连人都没有,他这粮食要卖到哪里去?再往南可就是占城了,这么远路,他总不能把粮食运到占城去卖,路上损耗得多大。所以多半就是卖给海里讨生活的人了,比如海寇。安王这出了事,海寇不可能不吃饭,肯定要找新的米商,所以我在想,不如…”
绳子解开了,江升如猛虎出了笼,这什么账本什么生意,他是半点都听不下去了。
先把她办了再说!
江升活动着自己被绑了一阵的手,听着她叭叭叭叭说话,看着她手上的剪刀,怕伤着她,不等她说完,哄着她道:
“夫人说得对,你把剪刀给我。”
收了林月鸣的剪刀,江升三两步把它放回梳妆台,几步走过来,压着林月鸣倒在床上,就要去咬她的扣子,敷衍地回道:
“对对对,行行行,好好好。”
林月鸣正好把后面的话说完:
“所以我在想,不如咱们去跟海寇做这个粮食的生意。啊?你同意了?”
被束之高阁的脑子终于被关键字给捞了出来,江升回过神来,嘴里还叼着半颗盘扣,看向她:
“哈?”
第166章 难处
林月鸣觉得自己讲的很清楚了,不明白江升为何看起来满脸呆滞的样子。
虽没看过他是怎么办差的,好歹也是靠自己本事当上禁军统领的人,林月鸣不相信,他在皇上面前也会这么呆,这么不灵光。
从他嘴里扯出自己的盘扣,林月鸣又说道:
“哈是什么意思,哎呀,你别玩扣子了,我在跟你讲正事,你认真些,你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你觉得我这个主意行还是不行?我没打过仗,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符不符合实际,会不会异想天开?”
我这么大人了,是想玩扣子吗?
今日的小娘子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满脑子全是正经差事。
江升看出来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打仗的事儿,不把海寇的事跟她讲清楚,她这眼里是再也放不下其他事的。
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江升勉为其难地把寄存在脑子里的话全找了出来,认认真真把她刚刚说的话过了一遍。
这一认真,江升就变了神色,还坐了起来,皱眉道:
“难怪雷州海寇怎么剿都剿不干净,这些年来还越剿越多,原来是官府里有海寇的内应。”
对啊,她刚刚说的不就是这个么?
她一眼能看出的问题,广州市舶司的杨大人是日日经手这些出海的文书的,怎么可能看不出问题?
这个杨大人,就不太清白。
江升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得地在她面前正襟危坐起来。
两人穿着寝衣,在软香的床帐里,端正地对坐,正经地讨论起怎么打海寇这件差事来。
这也是两人第一次,一起讨论官场的差事,讨论得这么细节,这么实在。
对待她想出来的主意,江升先给了肯定的答复:
“你想的主意,非常行。你想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