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虚浮地走去厨房里,在血衣外系上围裙,烤了一大盘饼干。

又端起烤好的饼干去找枢零。

他不知道,他看起来远比他的饼干更?可口。他就像一块露了馅的草莓夹心?棉花糖,身上也甜香香的。

枢零身上也甜香香的,他变回了大黑蛾的模样躺在食物堆里暴食着?,浓黑的长毛间黏满了甜点碎屑。

曦雾在恍惚间好像倒退回到了他们的十一年前,他们婚后的第一晚。

在那时,曦雾也是这样透过朦胧的珠帘、半透的屏风,远远地望着?狂吃不止的枢零的。

他在那晚问枢零:“你手上的我们的结婚戒指呢?”

由此,一头高?大的猛兽化作成?了人的模样,并穿上了人的衣服。

即使枢零对这?些?都并不喜欢、并不适应。

枢零在那晚那段对话的最后回答曦雾说:“我可以同意为你?长时间戴上我们的婚戒,并依你?的要求于摘下它之?前对你?进行事前通知。”

现?在变回成?猛兽的枢零并没有摘下他们的小婚戒,它还好端端地戴在他的手指上,只是他的手指现?在并不接在他的手上,而是正躺在地板上、在曦雾的脚边而已。

就仿佛三天前,曦雾要用餐刀切下自?己戴着?婚戒的手指,枢零把自?己的那根无名指咬断了。

曦雾弯腰捡起它,再度向着?枢零走过去。

“我给你?烤了些?小饼干。”他将饼干放到枢零旁边,“别哭了,帝权陛下,您总不能一直哭到明天早上五点,您该去时之?宫处理政务的时候吧。”他顿了顿,“……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呢。”他最终还是犯心?软了,“我帮你?把婚戒重新戴好,快变回去吧。”

枢零伸出?黏满奶油的大爪子,拽住曦雾染满血的胳膊。

“说你?喜欢我……”

“陛下。”曦雾一脸平静,“你?明白的,虫群的舰队现?在正在往联盟开,我不能对你?说这?句话。”

“呜……”枢零一边变回去,一边不停掉眼泪,“呜呜……”他扑到曦雾烤的饼干上,疯狂往嘴里塞,“……”

曦雾在心?中默念:这?一切也是为了你?,枢零,为了成?功带你?逃离虫群的苦海,逃脱于你?命定的悲剧。曦雾,你?绝不能够在这?时犯心?软的错,然后就此悔恨终身。

他为枢零重戴好婚戒后,便准备离去了。

他会倒头就睡,严格扮演好一名因与?爱人政治思想不合而变得冷漠无情的誓侣。

枢零却从他背后抱住他,向他问:“你?从今往后都要这?样对我了吗?”他湿热的眼泪在顺着?曦雾的脖子往下淌,转向冰凉,“曦雾,不要在心?里讨厌我……”

“我……”曦雾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对他说,“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

他轻轻反握住枢零的手。

又逐渐用力收紧。

“我是讨厌、是恨你?的族群,小绒毛……我当?然明白你?的身不由己、你?做所有这?些?决定时的并不情愿,所以……如果有机会……

“你?想和我私奔吗?”曦雾的手捏紧得骨节泛了白,“抛下所有,你?不再做什么帝权了,就只当?一个普通人,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什么外界的烦恼也不再有,就只有我们两个,幸幸福福地到彼此生命的尽头……”

枢零却说:“我不能那么做……”

曦雾急急说到:“我的意思是,不考虑外物,不考虑你?身为虫群帝权的责任,不考虑任何现?实阻碍,就凭你?个人的内心?想法而言!你?想和我私奔吗?”

枢零摇头:“我做不到不考虑,因为我生下来就是为了成?为一名帝权而出?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