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站稳?我先把门锁了。”她的声音带着喘息,一手紧紧揽住陈硕劲瘦却沉重的腰身,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只手费力地去够卷帘门的拉手。

陈硕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倚靠在她娇小的身板上,滚烫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颈侧。

他烧得厉害,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只能发出含糊的鼻音算是回应,温顺得不像话。

陆琳琅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哗啦”一声将卷帘门拉下锁好。金属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刺耳。

做完这一切,她已是气喘吁吁,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转过身,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看着身边这个平日里矜贵冷傲、此刻却闭着眼、毫无攻击性地倚靠着自己的男人,像只收起所有利爪、只露出柔软肚皮的大型猫科动物,陆琳琅心里那股“趁人之危”的恶趣味又冒了出来。

这种在语言上占他便宜、而对方毫无反抗能力的感觉,带着一种刺激的兴奋感。

她伸过一只手,细心地替他拢了拢毛衣的领口,将领子竖起来,试图挡住那无孔不入的寒风。

嘴里还不忘小声念叨着:“乖宝,别吹着风了,烧得更厉害了可怎么办?可别烧傻了。” 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陈硕虽然烧得昏沉,身体也极度不适,但陆琳琅那一声声清晰钻进耳朵的“乖宝”,以及她此刻小心翼翼拢着他衣领的温柔动作,却像一股涓涓暖流,奇异地穿透了高烧带来的混沌和寒冷。

她的指尖偶尔擦过他滚烫的颈侧皮肤,带来一丝微凉的慰藉。他微微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地落在她近在咫尺、写满担忧和认真的小脸上。

不知为何,那声本该让他觉得被冒犯、被轻慢的“乖宝”,此刻听在耳中,非但没有激起半分不悦,反而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带来一种陌生的熨帖感。甚至……内心深处,竟隐隐生出一丝……享受?

这个荒谬的念头让陈硕本就因高烧而混乱的思绪更加迷蒙。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模糊的喟叹,任由那份奇异的暖意和依赖感,暂时吞噬了身体上的极度不适。

他高大的身躯,不自觉地又往身边那具散发着温暖和淡淡馨香的小小身体上,靠紧了些。

“真乖。”陆琳琅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矜贵冷傲、此刻却像只大型病犬般依赖着她的男人,一种奇异的、带着点恶作剧般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忍不住又用哄孩子的语气夸了一句。

陈硕烧得昏沉,但并非全无意识。他能感觉到那双微凉小手笨拙却细心地替他整理衣服,能听到那声软软的、带着点戏谑的“乖宝”。若在平时,有人敢这样称呼他,无异于找死。

可此刻,这陌生的称呼和亲昵的举动,却像一股温热的暖流,奇异地熨帖着他因高烧而焦灼难受的身体和……心口。

那点被冒犯的不悦感,竟被舒适感取代了。他甚至无意识地在她颈窝蹭了蹭,寻求更多舒适的凉意。

陆琳琅被他这依赖的小动作弄得一愣,随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费力地撑着他,站在寒风中等候网约车。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格外难熬。

陈硕的体温隔着衣物源源不断地传来,像抱着个大火炉,而她自己却冷得微微发抖。终于,两道刺目的车灯划破夜色,网约车到了。

司机是个热心肠的中年大叔,见状连忙下车帮忙,两人合力才把烧得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陈硕塞进了后座。车内暖气开得很足,陈硕一沾到柔软的座椅,沉重的眼皮就彻底合上了,靠在陆琳琅的身,呼吸粗重而灼热。

深夜的医院急诊大厅,灯火通明,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虑的味道。相比白天的喧嚣,此刻人少了许多,但气氛依旧紧张。

陆琳琅半扶半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