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陈洛京被彻底激怒,压抑多年的怨气和不甘爆发出来,“同样是您的儿子孙子!凭什么大哥就能接管公司,阿硕就能当董事长?这不公平!从小到大,您心里就只有大哥是嫡出!您就是嫌弃我是二房生的!不然为什么我妈跟了您这么多年,您连一点股份都不肯给她傍身?让她跟着您受了那么年的委屈。”他指着旁边默默垂泪的罗凤英,声嘶力竭地控诉。
罗凤英立刻配合地掏出纸巾,嘤嘤哭了起来,眼泪说来就来,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模样,“我跟了您一辈子,受尽委屈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进了门,操持家务,伺候您跟孩子……临了临了,在您心里,我们母子还是外人……”她哭得“情真意切”,只是这梨花带雨放在她已显老态的脸上,多少有些违和。
陈洛京这番诛心之论,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陈寿理心窝。他自认最疼这个幺儿,甚至私下盘算过百年后手上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他,却换来如此指责!巨大的失望、愤怒和被背叛感瞬间冲垮了他。
“二弟!你怎么能这么跟爸说话!” 陈洛礼终于忍不住,带着长兄的威严和痛心厉声喝止。然而,他的声音在陈洛京的怒吼和罗凤英嘤嘤哭诉声中,显得那么微弱和不合时宜。陈洛京充耳不闻,罗凤英的哭声反而更大了。陈洛礼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像,脸上是深深的无力感和被彻底边缘化的悲哀。他所有的调解努力和长兄身份,在这个疯狂撕扯的漩涡里,荡然无存。
陈硕看着父亲,眼里有些悲悯,他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父亲看清楚二叔的做派和爷爷真正的想法,可父亲似乎对亲情的渴望和执着有点深啊。
“你……你这个……逆子!”陈寿理指着陈洛京,看着最疼爱的儿子当众指责自己,看着哭哭啼啼的老婆子,再看看冷眼旁观的陈硕和大儿媳,以及那个试图说话却无人理睬、满脸悲凉的长子,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眼前一黑,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爸!”
“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