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混杂着对公公倒下的惊惧，对多年委屈被当众揭穿的复杂宣泄，以及一丝兴奋。

陈洛礼冲上前，用力掐着陈寿理的人中，对着慌乱的下人怒吼：“快叫救护车！把老爷子常吃的药拿来！”

一片兵荒马乱中，陈硕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他既不上前，也不惊慌。

他挺拔的身影在混乱中显得格格不入，深邃的目光没有分给生死不明的祖父，也没有给哭嚎的后奶和慌乱的二叔一家，甚至没有给焦灼的父亲。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每个人念着自己的台词，上演各自的戏码。

莫娴也依旧端坐着，仿佛周遭的崩塌与她无关。

她低垂着眼睑，长睫在苍白的脸颊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只有那涂着鲜红豆蔻的指尖，还在极其缓慢、极其嫌恶地弹着裙摆上那几点暗红的酒渍。

那姿态，优雅中带着一种与世界彻底割裂般的疏离。

他们两人的淡定，与那慌乱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更显示突兀。

莫娴不想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