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令人窒息的婚姻,她受够了。

年少时的轻狂与放浪,她已经付出了惨痛代价让她这一生可能都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现在,谁都能上来踩她一脚,用最恶毒的话来刺她。

既然这层虚伪的遮羞布已经被陈星翰撕开,既然这个所谓的“家”已经烂到了根子里,那她也不必再留任何情面。

玉石俱焚,也好过让她自己独自忍受这无休止的凌迟。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刺破了夜空。

医护人员迅速冲进来,将气若游丝的陈寿理抬上担架。

罗凤灵哭喊着跟了上去,陈洛京一家也如梦初醒,慌乱地簇拥着离开。

陈洛礼也想跟上去,却被罗凤灵劈头盖脸痛骂:“连一个小家都管不好,你还有脸跟来,都是你家那个不下蛋的儿媳妇惹的祸!一个小辈竟然敢嚼长辈的舌根,还把人气倒了。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别想好。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他一个交待吧!”

陈洛礼脚步顿住,脸色煞白。

救护车鸣笛呼啸而去,偌大的客厅,瞬间只剩下大房四人,以及满地的狼藉。

陆可心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一步,跌坐在沙发上。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莫娴,她现在关心的是莫娴不能生的事。

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莫娴!星翰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你婚前伤了身子…不能生了?!十年!整整十年!你瞒得我们好苦啊!”

陈洛礼也转过身,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带着被愚弄的愤怒和失望,但他作为公公,不便直接责难儿媳,只能冲着陈硕厉声问“阿硕,你可知道这事?”

“嗯。”陈硕应得漫不经心。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陆可心追问。

“八年前吧。”

“怪不得那时你们吵得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跟妈说?这些年就看着我跟你爸拼命催生,你也不吭一声!”

陆可心痛心疾首,随即又转向莫娴,语气急切又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阿娴,你是怎么伤的?看过医生吗?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医生说慢慢调理,还有可能。”莫娴声音干涩,可调理十年了,毫无起色。

再说就算好了又如何?她跟陈硕早已回不去了。

陈硕现在别说进她的房,他是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人啊,年轻时总容易得意轻狂。

当年仗着家世,在外面疯玩,和社会上的混混搅在一起,觉得钱能摆平一切,觉得什么都无所谓,整日泡夜店,怀孕也不在乎,堕了几次胎。

她以为只要有钱,这些都不是事。如今,她的年少轻狂终于反噬了她。

这些,她如何跟公婆启齿?说出来无异于当众扒光衣服。

莫娴抬起了头。灯光下,她的脸白得透明,却毫无生气。

她迎上婆婆愤怒的质问和公公失望的目光。

“对不起。”她声音沙哑,除了道歉,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她的目光扫过一旁沉默的陈硕,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恨,有怨,或许还有一丝被深埋的痛与悔意。

这些年,陈硕虽冷待她,却从未将她为何不能生育的事捅破,没有因此提离婚,这多少给她留足了颜面的。

她心里也是感激的。

她知道,孩子对拥有庞大家产的豪门意味着什么一个家族继承人。

陈硕三十五岁了,还没有一儿半女。

她不是没想过领养一个孩子,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陈家会接受吗?

豪门里更注重血缘,短剧里那些领养的孩子大过亲生的还有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