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起伏,眼神却锐利得让所有面对他的人冷汗涔涔,压力巨大。

“重做。”

“这就是你们团队的水平?”

“明天早上七点,我要看到新的方案放在桌上。”

“我请你们来是吃干饭的吗?这点事都做不好?”

“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滚蛋!”

......

他越来越暴躁,话语也越来越刻薄,公司里的人也越来越怕他,有事也是一个推一个的不敢向他汇报,就连路明宇也不敢像之前那样随意的进出他的办公室。

他仿佛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常常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而第二天又准时甚至更早出现在办公室。

那盏亮到深夜的孤灯,成了顶胜大厦一道令人压抑的风景。

路明宇和吴盼盼交换眼神时,都带着担忧和恐惧。

他们清楚地知道,董事长不是在追求效率,他是在用无尽的工作麻痹自己,试图用商业世界的纷繁复杂填满心里的那个空洞。

他拒绝任何形式的休息和放松,仿佛一旦停下来,某种情绪就会将他彻底吞噬。

偶尔,在会议间隙或是审阅文件的短暂空白里,他会不自觉地抬眼,看向那只在角落里玩耍的波斯猫,他的眼神会有一瞬间的失焦,指尖无意识地在昂贵实木桌面上敲击的动作微微停顿,随即又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更快地投入下一项工作,用更严苛的态度来驱散那片刻的走神。

他的胃病又开始反复,可是这次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来监督他吃饭,来费尽心思的给他调理。

回到离公司最近的公寓,那套他原本只为偶尔歇脚而准备的居所,如今成了他唯一的避难所,也成了他痛苦的具象化空间。

公寓极大,也极空。

黑白灰的冷淡风格装修,昂贵,却没有一丝烟火气。

以前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这里的孤寂仿佛有了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夜里,他躺在宽大的床上,盖着那床他们曾一起盖过的被子,被褥间似乎还隐约残留着一丝属于她的温暖气息,混合着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