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让他贪婪地深吸一口,仿佛她还躺在他身边,可随即又猛然发现这不过是幻觉,是记忆开的残酷玩笑。
他会在深夜里骤然惊醒,伸手摸向旁边,触手一片冰凉的空旷。
然后便是长时间的失眠,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直到天际泛白。
他发现时间越久,他对她的思念就越深。
深得在他的心上勒出了伤痕,疼得他窒息。
第69章 陆琳琅的新生活
那只叫“小喵”的猫,成了这所冰冷公寓里唯一鲜活的存在。
陈硕对它态度依旧嫌弃,嘴上骂着“蠢猫”,嫌它掉毛,嫌它弄乱文件。
但当小喵躲到哪里不见时,他又心慌的到处寻找。
他甚至会下意识地允许它待在书房,陪伴他处理那些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工作。
有时,他会看着那只猫安静的睡颜发呆,仿佛透过它,能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这种依赖微小却真实,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与她还有关联的实物。
他并没有因为陆琳琅的离开而断了邻家味道与集团的餐食供应,那是她一手操办起来的小店。
即使她不在了,他也愿意保留那个招牌留一个念想,久不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车过去,看看那熟悉的字体,想像着她还在二楼住着。
他的饮食习惯也变得极其简单和潦草。
不再是陆琳琅精心搭配、温热可口的家常菜,而是重新变回了酒店准时送达的、标准化却缺乏温度的食物,或者干脆就是一杯黑咖啡、一个冷三明治草草对付。
胃偶尔会提出抗议,隐隐作痛,但他似乎感觉不到,或者说,肉体上的不适,反而能稍稍转移内心那无处排遣的闷痛。
他不再回松山别墅,渐渐的,对母亲愈发频繁的、关于相亲对象的电话也愈发不耐。
他不再顺着母亲的意去相亲,对女人避而远之,一次,在陆可心又一次提起吴家千金时,他直接冷声打断:“妈,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以后可以不必打了。我很忙。”
说完便挂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的陆可心握着话筒,又是生气又是担忧,却也无计可施。
沈靖延和苏瑞约了他几次,他都以工作忙推拒了。
直到一次沈靖延直接找上门来,看到他公寓冷清得不像有人常住,看到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空洞,最终也只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何必呢,阿硕。”便无奈离开。
陈硕站在空荡的客厅中央,脚下是光可鉴人的冰冷地砖。
小喵绕着他的脚边打转。
他弯下腰,第一次不是嫌弃地将那只温软的猫咪抱进怀里。
猫咪温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递到皮肤,细微的咕噜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他抱着它,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璀璨的不夜城,万家灯火,温暖明亮,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
他失去了那个唯一曾让他感到温暖和放松的人,也仿佛失去了感知生活中一切暖意的能力。
痛苦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而是化作了更沉默、更持久的存在它在他超负荷的工作里,在他食不知味的餐食里,在他深夜醒来触碰到的空旷里,在他怀抱猫咪时那份笨拙的依赖里。
他像一座被抽空了内部支撑的堡垒,外表依旧冷硬威严,抵御着外界的风风雨雨,内里却是一片荒芜的废墟,只有一只猫,一床羽绒被和一份无法消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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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年尚未过完,家中因她未婚先孕而弥漫的压抑气氛让陆琳琅提前离开了家。
带着一身孤勇和腹中的孩子,只身来到了明城这座生活节奏缓慢的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