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近五年之久的郑府,终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开府的前一日,廖星游与许恒结伴而来。
廖星游还是那副不正经的老样子,得知郑姝瑜受伤,很是夸张地长吁短叹,要冲到宫中去找元睿算账。
郑朗笑得开怀,“你去找他算账,把我带着!”
郑姝瑜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笑意盈盈地看着热闹的二人。
站在她身边的许恒前思后想了半晌,才鼓足勇气开口:“姝瑜,我有话想说。”
她用脚刹住了秋千,飘荡的裙摆瞬间安静了下去。
许恒半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其实我心悦你很久了,可碍于许多原因,一直不曾表露。如今诸事皆定,你也不必再受困顿深宫之苦,所以我才想着告诉你。”
他顿了顿,“许家虽非钟鸣鼎食之家,但也算是清流之家。你若愿嫁给我,往后不会有后宅妻妾之争,不会有兄弟阋墙之困。我父亲和母亲也是开明之人,你可以尽情做你自己,不必顾虑任何。还有……”
许恒将埋在心中许久的话一口气说完了。
他说得又快又急,生怕被听的人打断。
可令他心安的是,她静静地听完了他的话,也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许恒的眼中涌动着期待,“姝瑜,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我所能满足。”
郑姝瑜摇了摇头,说出的话令他如坠深渊,“许长庚,我对你没有丝毫爱慕之情。”
她说得很慢很轻,却扎得许恒心痛不已,“从在落桐书院时起,我就觉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形容的就是你。你待人真诚,从不曾因我身份的变化而区别对待。你这样好的人,应该有同样温柔的姑娘相伴。”
她笑着指了指自己,“我性子倔强,不服输,有时也没规矩,经常把元睿气得七窍生烟,就更不能祸害你了。”
许恒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苦笑出声,“是因为殿下吗?说到底,我还是不如他。”
“不是,”郑姝瑜很是坚定,“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你不如他。若是作为夫君,你倒是比他要好得多。”
她认真地看着许恒,“可感情的事,与好与不好没关系。就像云岫说的那样,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我也无法解释,但我相信,未来一定有人在等着你。”
可许恒还是不死心,“等殿下登上皇位,就要广纳后妃了。你真的能接受那样的生活吗?而我不同,我能像你父母亲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次轮到郑姝瑜沉默了。
良久后,她一字一句道:“不能接受。”
许恒面露惊诧,“那你如何打算的?”
她看向天际,又重新荡起了秋千,“谁知道呢。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
开府那日,元睿匆匆来了。他没有与任何人单独详谈,只在前院照本宣科地叮嘱了几句,留了些赏赐,就匆匆走了。
郑朗忍不住嘟囔,“我们也就罢了,都不关心一句瑜儿的伤势,真是位置越高越没良心了。”
郑姝瑜没说话。
……
郑府重新开府后,门前车水马龙,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其中有人更是提及了郑怀远一双儿女的婚事。还有人留下名帖,邀请郑夫人前去相看。
郑夫人以家务琐事为托词,只将名帖收下,并未有任何行动。
而郑姝瑜因为受伤,一直将自己锁在院中,不曾见客。
一个秋雨绵绵的下午,她的院子,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见到来人,很是高兴地招呼,“雪栀,快看茶。”
可谢云岫却显得有些踯躅,欲言又止。
郑姝瑜心中了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