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带着哭腔求救,“王娘子,你家铺子有动静!外面好像还有反贼!”
“求您救救我们!”
三个小厮乱成一团,止不住地哭。
穗禾怒斥道:“都闭嘴,先别哭!”
“多寻些棉布和麻布来!”
她不似往日的平和,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三个小厮连哭都停了。
又有江跃在一旁威慑,便是连滚带爬起身去库房里寻。
不过一刻钟,桐油就出现在了穗禾面前。
她飞快地在一旁裁布,用剪子指着那三个小厮一同做。
棉布都用掉五六匹了,看她还没有停手的样子,小厮欲哭无泪。
江跃更是被指挥得直喘粗气,几乎将绸缎铺子里能寻到的重物都寻来了。
穗禾眼疾手快,将棉布浸湿桐油,再包裹好一个巴掌大的石头。
她对着心急如焚的江跃说:“眼下各处都乱,救兵不是那么好搬的!我也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
“都照着我的法子,做上百个这样的布团!”
护卫们有雄心壮志不怕死,更因着有外敌入侵,一身血气都被激发了出来。
可陆瑾晏交代过,让他们服从穗禾的任何命令。
所以眼下,即便他们有心杀敌,也不好违背穗禾的命令。
不过片刻,上百个布团就被包裹好。
穗禾连绸缎庄里的木匣都要用尽了,就差把棉布也都全用完了。
小厮们看着一片狼藉的库房,纷纷觉得穗禾如同蝗虫过境,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等穗禾命令几个护卫守着四处,其余的都上了屋顶后,他们更是要吓傻了。
穗禾站在与西宝行一墙之隔的绸缎铺子里,仰头看着江跃,眼睛亮得吓人。
“点火,一同将这些布团扔向库房与地窖处,我要烧死这些反贼!”
若不是弓箭要受管束,她自是不会耽搁时辰!
天干物燥,一个又一个的布团,犹如流星般划落夜空,再掉进西宝行的库房与地窖处。
静止一瞬后,燃起熊熊火焰。
所幸东西两个厢房,摆铜质摆件的都在一处,也恰好就与绸缎铺子相邻。
护卫们用尽全身力气,把点燃的布团扔在门窗处。
下一刻,里头就传出凄厉的呼喊声。
江跃汗如雨下,指挥着护卫扔完布团,拔刀一跃而下。
“只要有反贼冲出来,格杀勿论!”
护卫们振臂一呼,纷纷响应。
不多时,就有被熏得灰头土脸,衣裳也被烧得有些破烂的西域人冲了出来。
才就地打滚试图灭火,就被江跃一刀封喉,死不瞑目。
浓烟滚滚,火势霎那间将库房都点燃了。
里头的哭喊声不断,三个小厮两股战战,看着立在院里纹丝不动的穗禾,只觉得犹如杀神降世。
兵器相碰的声音传来,叮当作响。
闷哼声与搏斗声不断,终是慢慢归于宁静。
漫天的火光与直达云霄的浓烟,在夜里格外显眼。
穗禾睁开眼,慢慢走出绸缎铺子。
不过一墙之隔,这边是生,那边就是死。
可她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心软。
放走一个,就会让大晋多一分危险。
来到西宝行后门,曾经宽阔的马厩周围,躺得都是些乌漆麻黑的尸体。
这些西域人全都死不瞑目。
被烧死,被烟呛死,又或者是被护卫们杀死。
一场大火,毁了他们原本的武力,让他们沦为刀下亡魂。
江跃大步上前,执着依旧卷刃的刀朝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