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依旧不服气,死死地瞪着穗禾,“通敌叛国?我都说了吴王继位,你就是功臣!”
江跃怒喝一声,“娘子,宰了他的人头,将功赎罪!”
那刀子一闪,眼见就要割开艾山的咽喉,却是被穗禾死死拽住了刀柄。
“我再恨这里,再恨这个世道,也绝不会做通敌叛国的人!”
“留下他,严刑逼供,若是他不说清楚,就让阿娜尔知道,她的艾山叔叔究竟做了什么事!”
穗禾冷笑,“眼下只有五百人?那就说明你们还有许多人藏在京城各处了!”
“旁的我不知道,西宝行里定是藏了人和武器!”
艾山见她要在阿娜尔面前揭穿自己,眼中浮现杀意。
可听到西宝行藏了人,他脸色一变,眸子骤缩。
穗禾见状,先前的五分怀疑更是来到十分。
“那些个铜质摆件又多又高,不是武器是什么?”
“你今夜偷溜出去,不就是给那些反贼一个容身之地了?”
“你死了这条心,我只会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寒风阵阵,她周身戾气,眼中的寒意看得艾山心颤。
“你回来!你要做什么?”
不管艾山的大呼小叫,穗禾却是满面寒霜,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165章 她如今站在生死中央,竟是觉得哪一边都无所谓
艾山被一掌打晕,交由一个护卫将其带回严防死守。
江跃听了骇人的消息,面上再无镇定。
“娘子,属下去请京兆府的衙役,再不济寻禁军来!”
永宁大街上,除了时不时传出些哭声,先前的嘈杂已被诡异的宁静取代。
穗禾环顾四周,只见几间铺子外有火光,旁的倒是平安无事。
她一时有些捉摸不定,若是要逼宫,自当一股脑冲进皇城才是,来遍布百姓的街道做什么?
她有些怀疑是那些反贼藏身的地方,被百姓无意中发现了,才会烧杀抢掠震慑。
这样的做派,跟草寇没什么不同。
吴王一个王爷,夺位这样凶险的事能做的这样草率,看来胜算不大!
江跃查看过地上的脚印,沉声道:“脚印往皇城去了!”
穗禾抬手示意他噤声,看着西宝行的大门紧闭,与她今日关门时并无差别。
穗禾疑心,艾山从后门带他们进去,要他们藏在里面待到收到什么特殊的信号后,才出动。
她带着一行人带来西宝行隔壁的绸缎铺子,让护卫们悄声摸进排查。
两个铺子都不小,绸缎铺子正好是街尾最后一家,侧墙与西宝行有很长一段距离。
穗禾不敢直接靠近西宝行,就怕他们在暗处藏了人放哨或是埋伏。
绸缎铺子里留下守夜的小厮,听到外头的动静后,压根不敢轻举妄动,藏在那库房里瑟瑟发抖。
不多时,两个护卫又重回了外头。
“娘子,西宝行院内无人,只有地窖和库房里传出些动静!”
穗禾松了一口气,反贼还未行动,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地窖不算大,能让二十余人躲着。
库房里又堆满了能存满的货物,能挤七八十人已是不错了。
这么满打满算,最多百余人。
可眼下,跟在她身边的护卫不过十五人。
西域人本就高大健硕,就算陆府的护卫再身手矫健,也不可能以一敌十。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做了决断。
“前头有家做漆器的家具铺子叫罗毅斋,你们寻了桐油来!”
“娘子!”江跃立刻想到她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