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脸色煞白。
他像是只被揪住脖颈的鸡,磕磕绊绊地求饶,“大人恕罪,小人绝无……冒犯之意。”
门房里看热闹的人立刻跑了出来,生怕自己也被波及到。
甚至有人颤抖地说:“小人是来求见大老爷的,一直本本分分,从不敢痴缠。”
“实在不认识这无理之人!”
陆瑾晏垂眸,嗓音凉薄:“下回再有人送礼,以贿赂朝廷命官论处,先杖三十,再扔进狱里。”
“今日门房值守的人办事不利,杖二十。”
“再有下回,便不用留在府里了。”
门房的几个小厮立刻面如死灰,可被陆瑾晏当场撞见本就辩解无能,眼下这二十杖只能受了。
陆瑾晏将短刃收回鞘,不再理会正门前的闹剧,径直走了进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往日里热闹的陆府门外,车马散尽。
就连外头的尘土都被仆人匆匆扫净,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那富商早就被吓破了胆,被一同来的友人急忙拽走,生怕多留一会儿,陆瑾晏就真的要送他们去狱里。
陆家大爷冷峻严苛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穗禾立在正门外,看着这场风波很快归于平静,而那化解风波的人早就不见了身影。
她看着那群门房的小厮被管家陆续带下去受罚,虽说隔了道大门,可木杖责打身子那发闷的声音,她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爷心善,不然你们今日可不是二十杖就能逃过去的!”
张管家训斥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炙热的晚风吹过,那些隐忍的痛呼声,也随着风飘进她耳朵里。
明明热得厉害,可这一瞬间,穗禾有些不寒而栗。
马车上的陆瑾晏和先前的陆瑾晏,判若两人。
若说马车上的他还像是个纨绔,那么先前她清楚地看见他眼神里的肃杀之气。
那般骇人,像是不见血不回鞘的利刃。
她未靠近,便已被这把利刃的锋芒刺到。
穗禾的手不自觉得收紧,手心顿时传来些疼痛。
她低头看向那十两银子,只觉得万分烫手。
她忽地觉得,他的赏赐不是那般好收的。
第15章 心大吃亏的只有自个
穗禾绕到角门,小心地拍开了门。
值守的小厮瞧见是她后,立刻下了门板让她进来。
“正门那是怎么了?闹哄哄的。”
“你可瞧见些什么?”
穗禾有些僵硬地笑了,“我也才回来。”
那小厮当下也不再多问了,反正府里相识的人多,不用多久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穗禾由着他们检查了她是否夹带了些不该带的东西后,就一路急匆匆地回了后罩房。
等将手洗干净,再换回府里丫鬟的装扮后,她就提着篮子去给安氏请安了。
这会儿戌时过半,安氏早就沐浴更衣完毕,坐在梳妆台前涂抹着膏脂。
“回来了,家中如何?”从铜镜里看见她进来的身影后,安氏问道。
穗禾福礼,“奴婢家一切都好,明日是端午,奴婢娘还特意准备了些粽子,让奴婢拿了回来。”
“比不上府里的粽子,也不知您能否赏面尝尝?”
安氏笑了笑,“我脾胃不好你是知道的,便是府里的粽子也不大吃,你和她们分了吧。”
穗禾忙地应下,“倒是奴婢思虑不周了。”
安氏缓缓起身,穗禾扶着她来到小榻。
“你有心,时不时就带些时令瓜果回来,我都记着呢。”
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