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更是聪明伶俐,不过两年就学好了三百千。
更是被大爷带去,偶然间遇到了致仕多年的何太傅。
一番考教后,引得何太傅生了爱才之心,收为学生亲自教导。
要知道何太傅当年亦是状元及第,自翰林院修撰被皇上看重,一路坐到国子监祭酒。
皇子公主皆由他教导,最是学识渊博。
可他收下的学生却是少之又少,堪堪五人罢了。
可皆是朝中栋梁之才,日后小少爷有这样的同门师兄,有大爷这样的父亲在,前途无量!
陆瑾晏理好衣裳,却是负手而立不语。
直到一声稚嫩清凉的声音唤醒了他,“给爹请安。”
陆瑾晏回神,就见面前那道小小的身影,正拱手给他行礼。
他眼神瞬间柔和许多,“起吧,咱们也该去何太傅家中了。”
小圭上前与他一道并排站着,看向书房里这幅有半身高的画。
画中一名身穿石榴红织金衣裙,打扮华贵的女子正抱着一个襁褓。
在她身旁,立着一名身材高大健硕的锦衣男子。
两人无不眼角含笑,透露出衷心的喜悦。
画中百花齐放,一片欣欣向荣。
“原来爹又在看娘啊。”
小圭语气感慨万千,看着画中女子露出孺慕之情。
陆瑾晏看着他憧憬的双眼,心里一酸。
这原是小圭出生两个月时,他请来画师,为他一家作画。
他到底因着穗禾烧画的事,对她心中有愧。
再度作画,他也是画中人。
期盼的,不过是能有一幅他们一家的画作以作纪念。
他曾想过,每岁都让画师画上一幅。
却是没想到,到头来只有这么一幅。
陆瑾晏不是没想过自己画出穗禾,可任凭他思念穗禾的心有多浓厚。
他画出的人,终究不是那个活生生的她。
他再细心描绘,也不是那个活色生香的她。
她清冷的眉眼,他连三分都画不出。
终是形似神不似,画不出她的神韵。
陆瑾晏移开眼,仔细将画作收好。
随后弯腰一把将小圭抱起,“走,爹今日送你去何太傅家。”
白驹过隙,悠悠五载。
那个襁褓里的婴孩,终是长成能跑能跳,玉雪可爱的小人。
他将小人一路抱上马车,正准备唤车夫启程时。
正门外却是来了数名风尘仆仆的护卫。
“大人。”
护卫才唤了声,就被陆瑾晏掀起帘子,眼神制止。
护卫机敏地闭嘴,随即轻轻摇头。
陆瑾晏吐出一口浊气,眼里的失望显而易见。
何寿不忍,急促地吩咐道:“继续找,不要停!”
护卫犹豫道:“已是寻到最南边,可……”
啪嗒一声,帘子重重摔了下去。
马车启程,朝城北的何太傅家去了。
何寿气急,没忍住心中的烦躁踹了护卫一脚。
“大爷没说停,你们谁也不准停!”
“一日寻不到大奶奶,你们一日也不准回!”
护卫无奈地叹气,“咱们一直派人在江南守着,可从未见大奶奶回过家。”
“大奶奶连江南都未回,还能去哪?”
“都找了五年,愣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只怕大奶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