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最不喜甜腻,府里上下都知大爷口味,你怎么如此不懂事?”

穗禾放下筷子就跪下,“奴婢有错,还请何管事责罚,今后就记下了。”

她认错得太快,何寿只觉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准备的再多说辞都没了用处。

他指着穗禾支支吾吾道:“我……提点你一句,你这是做什么?”

穗禾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何管事提点奴婢,是奴婢的福分,您自然无错,错的只有奴婢。”

何寿气得不行,可瞥见陆瑾晏冷冽的眼神后,立刻挤出一张笑脸。

试图搀扶穗禾起身,“姑娘这么紧张做什么,你和我都是要长长久久服侍大爷的,不必如此。”

穗禾自个起身,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这是咒她呢,谁要长长久久服侍陆瑾晏了?

陆瑾晏放下筷子,让人撤了,这顿晚膳他吃得也是没滋没味。

以为佳人在侧,能解解乏,未曾想让他心里更不畅快了。

夜幕早就降临,此时外头漆黑一片,陆瑾晏站在花窗前,那处花圃果然被摘了个干净。

他又气又好笑,她果然气性大。

自个不喜茉莉,也不许他喜欢了。

“让花匠明日种些栀子。”

都是香气清新又霸道的花,都极衬她。

何寿立刻应下,笑着说:“小人明日亲自盯着,保证您回来时能闻到阵阵花香。”

穗禾低头,绞着手指,心里说不上的悲愤。

是了,他吩咐一声,茉莉就可换栀子。

她的小小反抗,对他来说就像笑话一场。

先前她瞥了一眼梳妆台,原先那个装茉莉发油的青瓷瓶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瓷瓶。

她觉得心里堵得慌,就像她的喜恶全都不作数,所有的一切,由大到小,都要看他的脸色。

穗禾忽地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

陆瑾晏瞧见她摇摇欲坠的模样,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他摸着她脑后的发丝,沉声问道:“身子不适就请府医。”

穗禾心猛地提起,若是请了府医,她喝了避子药的事就瞒不住了。

于是她纵使心跳得飞快,可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没有半点纰漏。

“昨日已看过府医,奴婢无事,今日日头晒,闷到了。”

她以为说了这句,陆瑾晏会放她回去好好休息。

可下一刻,他就将她揽腰抱起,往净房去了。

今日的净房的雾气倒是没有昨日重,穗禾甚至能清晰看见陆瑾晏脸上的神情。

他半分沉溺,半分清醒,便是情动之际,看她的眼神都是自持,没有分毫情爱。

穗禾心里燥得厉害,被迫承受他的欲念,可偏不能像昨日那样反抗。

她攀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看见她面上的不耐和厌烦。

心里祈祷时辰过得再快些。

她今日不像初回那般难受,严婆子说的话这时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穗禾自然不想看着他一个人痛快,可眼下她一声不吭,只当自己是个死人。

她顺从,但却不配合,陆瑾晏眼里的情欲很快冷淡了下去。

他不悦地起身,径直去了另一侧梳洗,徒留穗禾一个在浴池里。

穗禾睁开眼,听着一旁响动极大的水花声,默默松了口气。

做尽了陆瑾晏不喜的事,她就知道,他绝不会委屈自己。

今日心里生厌,明日心里就会不耐,后日只怕想把她打发得远远的。

她勾唇一笑,男人果然是贱皮子。

未占有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