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提议说?:“倒不如我们?兄弟几?个散了,去醉红楼吃吃酒,也好过在此喝闷酒,岂不来得有趣。”
醉红楼的姑娘,嘴甜又会哄人,也是他们常去逛的地方,男人在一块,无非就是酒色财气。
只不过除了色,祝涛未见沈少?珩沾过,其它几?样样样不落。
他啪地收了扇子,爽朗笑道:“张兄说得不错,留下来也甚是无趣,今日景也赏了,湖也游了,既然子玉兄有美人做伴,应该也不需我们?几?个插足,坏了子玉兄好事?,我们兄弟几个也散了罢。”
祝涛命人将画舫靠岸,几?人也不打声招呼,一行人下了船,只留下房里的沈少?珩和沈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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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静如水。
房里男子均匀的呼吸声,轻轻落在耳边,他似睡着?了,在极乐的快慰之中,他总算放过了她。
沈姝却一直未睡,她被他拥在怀里,浑身僵硬得像石头?,身上只着?了件小?衣,被他吻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吮过的肌肤,夹杂着?深浅不一的齿吻,雪白的颈下,像是被碾压过了一样,留下了深深浅浅,艳丽的红痕。
看上去触目惊心,皆是他留下的耻辱,可沈姝眼下却什么也顾不得了。
屋子内未燃烛,只悬着?一颗通体?透亮的明珠,高高挂在帐顶,皎洁如月色,落在帐中人脸上。
她颤抖着?睫毛,仰头?看了睡着?的人一眼,他睡着?的样子很安静,睫毛纤长,玉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俊美得不可挑剔。
那样毫无防备的睡颜,褪去他周身的冷意,俨然如一块温润的暖玉,可只有她知晓,他是一块捂不热的冷玉。
她捏了捏手心,心跳狂跳如雷,可还是忍不住,轻轻唤了他一声。
良久未听到回应,回应她的,只有那轻浅的呼吸声。
这时她再也按捺不住,将搭在腰身的大?手,小?心翼翼拿下去。
她睁大?眼睛看着?四下,又在他身侧躺了会,直至确认没有动静,她才慢慢挪动身子,支着?身子坐起身。
她胡乱穿上外衫,也顾不得许多,像是做贼一样,手心里全汗湿透了。
做完这一切,她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依旧没醒,睡得极沉。
沈姝松了口气,轻手轻脚下了床,她带上门出去那瞬,却不知身侧人早就醒了,他睁开一双狭长的眸,盯着?她远处的身影。
那眼神幽幽的,像是某个猎物,掉入了圈套里,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他慢悠悠坐起身,不一会,也起身跟上她,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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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流水巷,是王仲平的家,她趁着?夜色去了他家。
院子里没有灯,只有冷白的月色,落在这间不大?的小?院里。
隐隐绰绰的花草,没有人打理,早就凋零,七零八落散在院中,越发显得有几?分凄凉。
想到数月前,她曾在院中和他把?酒言欢,那段日子好生痛快,可眼下却物是人非,
沈姝不禁心里一酸,连忙快步上去,想也不想,去敲眼前的门。
门是虚掩着?的,压根没怎么用力,便被她轻轻推开了。
屋里只有一星灯火,还有那微不可闻的低吟,伴随那声:“姝妹妹…”
让她听着?呼吸都要窒住。
王仲平脸上苍白,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他额上细细密密冒着?冷汗,一时说?什么,不要离开他,一时让她不要走。
满口胡言乱语,皆是为了沈姝,他身上的伤虽没要了他命,可心里的伤痛,却一直未能?愈合。
他被困在了梦魇里,怎么也出不来?
沈姝泪水涌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