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下冰渊的依向,和祭坛里必死无疑的他们都还活着,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还有在南山上时?,他当时?分明已经猜到那颗相珠的来源,还能完好无损地将东西还给他,这?足以说明他还没坏透顶。
九邀从来都是个心软的人,对任何?人、任何?事物?始终心怀怜悯,罪大恶极的鬼尚有机会得到他的超度,死在祭坛上的允禁,自然也不例外。
白离也是到后来才知道?,那日他在衡河崖底强行保住了?允禁与梅子的魂魄,还耗费自己?的修为让他们得以重?新修炼,有再化为人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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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过去?阵里出?来后,日子快得如流水一般,不知不觉间就已过去?了?半年。
白离跟着九邀去?了?鬼界,这?段时?间一直在他宅子里养伤。
虽然那一刀没有要了?他的命,但却留下了?后遗症,时?不时?还是会痛上一阵。
九邀不放心他回人间,在鬼界日日看着他,监督他泡药池,还寻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名贵药材给他补身体。
今天是年关最后一天,人间的除夕,可惜鬼界太忙了?,这?一天不过节。
九邀公务繁忙,一大早就出?了?门,直到傍晚才回来,两人一起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鬼界饭菜,就又到了?该泡药汤的时?间。
白离十分不情愿,每周泡三次,感觉都快泡秃噜皮了?。
九邀也不惯着他,直接把人从躺椅上提溜起来,往门外拖:“今天泡最后一次,以后你想泡还泡不着了?。”
白离翻了?个白眼,记得他上一次他也是这?么说的,但没办法,谁叫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泡泡泡,我泡还不行嘛。”
他顺势圈住九邀的脖子,在他嘴角啄了?一口,说:“那泡之前?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忘了?做?”
他屁股一翘,九邀就知道?他是要拉屎还是拉尿,伸手拿指尖抵着他的额头,把人推远道?:“你现在不宜剧烈运动,知道?吗。”
“这?话你说半年了?,哼。”
白离骂骂咧咧地走开:“我去?拿衣裳,你穿哪件?”
“睡袍。”
白离第一百次打开那让他眼前?一黑的衣柜,里面还是一成不变的白色,没好气道?:“我的大帝啊,您老人家就没有其他颜色的衣裳吗,老是穿白色的腻不腻。”
“不腻。”
九邀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转身去?端药,催道?:“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白离撇撇嘴,望着衣柜灵机一动,故意挑了?两件比较透的长衫。
药池在宅子后院里,露天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池边还有一棵不知名字的花树,冬天也不凋谢,花瓣纷纷扬扬地落,怎么也落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