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火烤了一会......

这么做,当下不会有什么明显异样,可确是大大折损这画的寿命。

那画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不出半月,上面悬浮的细小尘埃,就会腐蚀掉表面。

她本是想叫靖安侯半月后发现字画受损,觉得殿下不诚心,不再把温县主许配给殿下。

可,这温侯爷怎么能将画大肆示人,挂在外面!

虽有装裱,可阳光照射,嵌入画中的脏东西,更会加快侵蚀。

这下,恐怕不肖三天,这画就要毁了!

三天......

太短了,任谁都会起疑。

而听殿下方才所言,无人不知这画是殿下送的。

这不是在公然打殿下的脸面吗?

这要她怎么办?

她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的......

“柔儿,你怎么了。”

裴成钧前来寻她,就瞧见她蹲在地上,低着头,一副沮丧的模样,连忙上前关心。

第33章 齐王霍乱朝纲

“柔儿,打翻了胭脂不要紧。”

裴成钧连忙扶起眼眶红红的虞知柔。

裴成钧只以为虞知柔是压力太大,又不小心弄坏了胭脂,才会如此难过。

丝毫没有捕捉到虞知柔眼神中的复杂。

虞知柔心乱如麻,她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知殿下。

倘若不说,这画就是个隐患。

但如若她说了,她一直在殿下心中营造的善良纯真的形象,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届时,殿下又会以什么眼神看待她。

“柔儿,是不是今日太累了?”

裴成钧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疼地开口。

“是孤对不住你,孤日后定会好好补偿你。”

裴成钧眉心皱的更厉害,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将虞知柔搂入怀中。

可一个荒诞的念头蹦了出来,他竟想起了前世的妻子,怀中人的姐姐,虞殊兰。

虞殊兰打碎了他赏赐的东西时,是不似柔儿伤心般的惊恐。

前世,他对那女人,可没有丝毫的怜惜。

可如今,为何竟心中泛起酸感?

裴成钧正了正心神,许是因为虞殊兰今生性格好转,回门那日,帮了他拿到了虞觉民的补偿罢。

虞知柔贪恋起了裴成钧的怀抱,这种虚荣且得到满足的感觉。

她一咬牙,决定将此事瞒了下去。

那画毁了,也是因为靖安侯保管不当。

若有人疑心殿下,只要她咬死不认,未必能查到她头上。

殿下身后还有英国公、皇后,他们应当不会眼睁睁看着殿下被非议的。

可她身后却只有一个尚书府,且父亲未必会为了她去了结此事。

也不能怪她自私,实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等她解了禁足,去找赵伶书,有那救命之恩在,文远侯定会站在殿下的阵营中。

权当她抵了靖安侯一事上犯下的过错。

“儿媳见过母妃,母妃福康金安。”

到了晨昏定省的时候,虞殊兰依规矩去拜见了婆母李王妃。

李宴昔正在和身边的侍女弄玉,摆弄棋谱。

“殊儿你来了,可会下棋?”

李宴昔放下手中执着的白子,朝她摆了摆手。

她原是不会的,虽说京中和旁的地方不同,勋贵人家是不论嫡庶,都会请女师来家中教导琴棋书画。

那家女儿若是颇有天赋,传扬出去,便是美名,对日后相看儿郎,也不失为助力。

可徐妍怎会给她半点出头机会。